第十四章 调解第1/2段
窦英微皱眉头问道:“胡先生所说的安全之地又是哪里呢?”
胡祖诒苦笑道:“那便是窦将军所率兵马的最后集结之地,有大军在侧,纵是艰苦,百姓也不致流离颠沛。只要将军说明地方,纵是千难万阻,我等也好对难民交代,好歹也有个目标不是?”
这也叫办法?!窦英有些发愣,可也觉得这些逃难百姓没有什么选择,胡祖诒才提出这万般无奈的办法。
可这难民迁徒,哪有这般容易。就算所经的土官不加刁难,路途艰难,倒毙于路者恐怕也不在少数。
窦英思索良久,才在杨、胡二人的期待下抬起头,开口问道:“此地土官召孟涛如何?”
胡祖诒说道:“倒还不错,虽是时有冲突,却也未有大事,全赖其调解安抚。但久在其地,也非长远之计。”
窦英摆了摆手,说道:“也非是要在此地太久。若是行进顺利,我军月余可回。那时再定行止,也好过茫无头绪,累百姓奔波受苦。”
“话虽如此,然粮食缺乏,要召孟涛供应的话,恐其怨恨。”杨宗说道:“怨恨一生,必然刁难。若冲突加剧,死伤必众。”
窦英淡淡一笑,说道:“若是以钱财购买,召孟涛便无怨恨了吧?不若这样,今晚他要送来美酒猪羊,犒赏我军。二位也留下来,由我作个中人,双方谈妥一个都能接受的办法。”
“将军——”胡祖诒欲言又止,深为窦英的富豪惊讶,但也不好深问究竟,便含糊地说道:“全赖将军慷慨相助,使百姓免颠沛之苦。”
“我手中确有巨财。”窦英并不藏头露尾,这也是扬名的好机会,便说道:“这些钱财都是民脂民膏,乃是清军劫掠良民,暂时囤于永昌城中。我军奇袭永昌,杀其守将,斩鞑子贝勒尚善,并缴获了这些钱财。”
杨宗张大了嘴巴,半晌才收起惊讶神情,说道:“贵军原来肯定人马众多,经此袭城战,方剩这数百勇士。”
窦英摇了摇头,说道:“非是如此。我军本是八百精兵,奉晋王将令于磨盘山重叠伏击清军,毁其辎重,阻敌穷追。一战之后伤亡近半,却也阵斩鞑酋信郡王多尼;随后才东渡怒江,奇袭永昌。袭城一战,伤亡不过几十而已。”
杨宗再次张大了嘴巴,比刚才还大。
胡祖诒也惊愕非常,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迟疑地问道:“可外间传说,磨盘山我军大败,李晋王率军远逃了。”
“以六千伏击敌军三万,伤亡三千多,击毙敌军一万二千,你说此战是胜是败?”窦英淡淡地说道:“阵斩敌军主帅多尼,并十八员大将,迫敌兵退三十里,你说是胜是败?”
“当是大胜无疑。”杨宗直接做出了判断,停顿了一下,又惋惜地说道:“若不是敌人兵多,共有三路之众,此一战便足以击退敌军。”
胡祖诒赞叹道:“李晋王不愧名将之称,虽处绝地,亦能凌厉反击,令敌不敢小觑。”
窦英说道:“清军已是强弩之末,粮草不足,瘴气将起,岂能持久?所以,我才不希望逃难百姓再颠沛流离。最多不过清明,敌人必退。永昌,敌之必守;腾越嘛,却是难以驻兵。”
胡祖诒心中一喜,转头去看杨宗,却不好喜形于色。
你是腾越人,清军退了就能回家;可人家呢,永昌却是清军不会放弃的。
杨宗神色黯然,但很快便收拾心情,竟然还笑了笑,对窦英说道:“听将军点评形势,真是茅塞顿开。只是不知,我军是否能够反攻,又将在何时反攻?”
窦英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以为,若是要反攻的话,当在春夏之间。”
杨宗和胡祖诒都是云南本地人,听窦英之话,仔细思索,都觉得甚有道理。
现在是正月,再有两三个月就要到清明时节,春气萌发,当是清军退却之时;而滇省的夏天一到,便是连绵的雨季,行军、运输极为不便。
所以,只有处在这中间的时间,比较合适大军行动。
“将军不仅战阵勇猛,胆略非凡,见解更是精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胡祖诒拱手道:“在下定听从将军之议,率难民暂居此地。平日亦会严加约束,不与当地人冲突。”
杨宗也表示听从,但又提出可否留下十数个士兵,再从难民中挑选精壮,先加训练,等窦英回来时,便要加入他的队伍。
窦英觉得这样也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却没有武力保障自身,总不符合他的观念。
况且,如果他sp;杨宗神色黯然,但很快便收拾心情,竟然还笑了笑,对窦英说道:“听将军点评形势,真是茅塞顿开。只是不知,我军是否能够反攻,又将在何时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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