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番外-2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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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翅刚烤好,你就回来了。”

  “我幸运呗!”

  黄栌拿了鸡翅,马上想分给程桑子,转头时却发现徐子漾已经从烧烤架旁起身,拿了两串鸡翅,还顺手拿了那包湿纸巾,冲着程桑子走过去。

  黄栌满意地点点头。

  嗯,还行,今天不狗,是人类男性该有的样子。

  这一晚,海边不止他们在烧烤,大大小小的帐篷下聚集着人群,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被烤熟的孜然辣椒辛香混合着蚊香花露水,形成夏夜特有的味道。

  偶尔有一只两只胆子大的小螃蟹,上一秒还横行霸道地在沙滩上走过,下一秒,感知到人类的脚步声,又怂怂地呆立原地,一动不动。

  青漓当地人挑着扁担,向烧烤的人们推销一种新鲜捕捞上来的黄色蛤蜊,还会留下来悉心指导,告诉他们怎么烤味道会更鲜美。

  孟宴礼见黄栌眼睛随着那位买蛤蜊的人走,笑着拿了钱夹起身,去买了两大份蛤蜊,一份送去给长辈们,一份留下他们自己吃。

  他们有冰镇的饮料和啤酒,有烧烤有蛤蜊,在这个微风不燥的夏夜,笑语不休,聊到夜色深沉。

  黄栌不喝酒,程桑子因为要开车,也没喝酒。

  两个姑娘拿了椰汁坐在一起聊天,程桑子悄声问黄栌,有没有发现徐子漾在感情方面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怎么说呢,我不太会形容他这种人,算是真正的薄情了吧?”

  程桑子说,有一次她和徐子漾一起看电影,那部片子很感人,她这种大大咧咧的女人都感动得哭了,徐子漾却打着呵欠,完全没被触动,还嫌弃里面的主角睫毛膏哭花了不好看。

  这种事,黄栌其实有所体会。

  去年暑假,忘记因为什么事徐子漾把她得罪了,赔礼道歉时,他卖惨说起了自己的家庭。

  她至今记得,徐子漾说起他爸爸被情人勒死在家里时,那种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的冷漠神情。

  而且,后来想想,徐子漾早知道孟宴礼是Grau,也知道孟政一的车祸。

  可他那时候谈起Grau,仍然发出了“我是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放弃画画”这样的疑问。

  在感情上来说,徐子漾确实和别人不太一样。

  黄栌把这些告诉程桑子时,程桑子仍然是笑着。

  半晌,程桑子披着徐子漾的外套,摇头。

  坠着水晶的长耳环随她的动作晃动,她在夜色里,沉沉叹息:“没想到我也有甘愿做飞蛾的一天。”

  说完,她拿了手边冷掉的几串肉串,去找徐子漾加热。

  徐子漾正拿着个易拉罐的拉环发呆,程桑子走过去踢了踢他的椅子:“偷什么懒呢?”

  被徐子漾拉了一把,她失重地坐在他腿上。

  徐子漾把易拉罐拉环放进自己裤子口袋里,说:“我琢磨琢磨你什么时候能和黄栌妹妹聊完,想起你还有个好哥哥等在这儿,巴巴给你烤了一晚上肉串鸡翅的,也没换来你半句好话。”

  程桑子骂他:“呸,你是谁哥哥啊?赶紧着,把这几串肉串再烤一下,凉了。”

  夜蛾扑向灯火,几只海鸟鸣叫着掠过海面。

  这边,黄栌偏头,发现孟宴礼正目光含笑地看着海面,似乎在思忖什么。

  “孟宴礼,你想什么呢?”她凑过去问他。

  孟宴礼把人圈进怀里,捂住她的嘴,笑着说:“听。”

  海浪拍打在沙滩上,发出令人舒适的声音。

  但黄栌很快发现,孟宴礼让她听的不是这个,是两位老父亲带着被酒精挑起来的兴奋高声,似乎在辩论什么日期——

  “孟老哥,我和你说,你在国外呆得久了,很多事情不知道,咱家这边看日期兴个吉利,不能带‘4’。”

  “可我有个潮汕的老朋友,姓叶,老叶说他们老家那边,‘4’是吉利,44好,就是世世好。”

  “那是个别地区嘛,帝都可不兴那个。按我们帝都这边说啊,阴历阳历带上‘4’都不好。”

  “那选个什么日子好呢?”

  “你看啊,‘9’就很好,长长久久啊天长地久啊,都是‘9’的谐音。”

  “茂康,你说得对,我是太久不回国了,这些事还是得听你的。可是9月是不是太晚了?”

  黄栌听了半天,没听出个所以然。

  仰头看孟宴礼:“我爸爸和叔叔说什么呢,是要开新的生意么?在算什么日期?”

  孟宴礼笑了:“在算良时吉日,迫不及待想看我们结婚。”

  就孟宴礼为黄栌答疑解惑的这么一会儿时间,两位老父亲的对话已经升级到“是中式婚礼、西式婚礼,还是中西合并两个都办一下”了。

  但他们美好的设想,被孟妈妈打断。

  孟妈妈说他们两个老不正经:“办什么样的婚礼当然是要听孩子们的,又不是你们两个结婚,你们在这儿商量什么?”

  几个在海边光着脚丫互相追逐的孩子被家长们唤回身边:

  “走啦,时间太晚啦,该回去睡觉了。”

  “明天再出来玩,走吧,回家吧。”

  时间确实晚了,海边的人所剩无几,黄栌他们两家也打算收拾东西,回去休息。

  杨姨是个常常为别人着想的人,饭后程桑子想要跟着收拾收拾,被杨姨拒绝了。

  她说时间太晚,程桑子一个女孩越晚开车回去越不安全,让她先走,他们慢慢收拾就好。

  黄栌站在程桑子车边,和她挥手道别,叮嘱程桑子,让她到了给自己发个信息。

  徐子漾没个正经:“要不我陪你回去睡?”

  程桑子没理她,一脚油门轰走了。

  吃了好几个小时,要收拾的东西挺多,只有徐子漾一个人好意思不干活儿,在旁边捏着半罐啤酒偷懒。

  还挺没有眼力见地伸着两条长腿,差点把端着一叠空盘子的黄栌绊倒。

  “欸,抱歉啊妹妹,我可不是故意的啊。”

  顿了顿,徐子漾想起什么似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对黄栌招招手,“我在书房看见一幅画,画的是黄栌花,不像你的风格,那画是孟哥画的吧?”

  听说是孟宴礼送给黄栌的毕业礼物,徐子漾马上开始怂恿黄栌:“妹妹,你不准备劝劝孟哥,什么时候重出江湖?”

  黄栌想到程桑子那声叹息,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把手里的脏盘子都丢在他头顶上。

  心说,你自己的感情问题不好好处理一下,还有空关心别人画不画画!

  “要你管!”

  徐子漾被凶得莫名其妙:“你叫程桑子姐姐,那我就属于是你姐夫,你对姐夫能不能尊重点?”

  黄栌怼回去:“你明明是炮友。”

  徐子漾表情巨变。

  他平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秉承着一种“天塌下来也会先砸死个子高的”迷之乐观,谈起什么事情都不见他认真过,黄栌就没见过他严肃是什么样儿。

  今天算是见到了。

  徐子漾把手里的啤酒罐捏扁,丢进垃圾桶里,甚至皱了眉心:“她是这么和你说的?”

  没等黄栌开口,他就先急了,嘴里嘟囔着“我都打算求婚了她还在拿我当炮友”的不满,走到孟宴礼身边:“孟哥,车借我一用。”

  “你喝酒了。”孟宴礼提醒他。

  徐子漾抬手抓抓头发,像暴躁的狮子似的,原地转了两圈,突然往路边跑。

  “徐子漾,你去哪儿啊?”

  “我打车,去找程桑子求个婚!”

  黄栌愣了半天,扭头,看向孟宴礼:“他是说他要找程桑子求婚吗?真的假的?”

  孟宴礼笑着:“真的吧,没见他这么着急过谁呢。”

  至于他们自己的婚礼,之前孟宴礼和黄栌谈论过一点这类问题。

  那是孟宴礼求婚那天晚上,黄栌在洗漱后,突然大惊失色地从洗浴室里跑出来,脸上的水珠都没擦干净,碎发沾水,卷曲地贴在额角。

  她惊道:“孟宴礼,一般被求婚之后多久会结婚啊,不会是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孟宴礼看她慌慌张张的样子,好笑道:“怎么了,后悔?”

  黄栌猛地摇头,说不是,她只是一时间没有准备好。

  说这些时,脸上的水进了眼睛,她皱着鼻子闭起眼睛,戴着钻戒的手在空气中胡乱挥舞了两下,像个小盲女:“完了完了,眼睛好难受。”

  孟宴礼牵着她的手,带她去浴室,又拿了毛巾帮她擦脸。

  黄栌皮肤薄,一捧就有点泛红,他吻她的唇:“好了,睁眼吧。”

  那天孟宴礼告诉黄栌,结婚的事情听她的,由她全权做主。

  她说什么时候结,他就什么时候安排婚礼,随时待命。

  黄栌还是之前那套:“那我要是一百年不和你结婚呢?”

  孟宴礼对答如流:“那能怎么办,我就一百年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呗。”

  黄栌年轻嘛,刚毕业的姑娘,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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