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章 番外-3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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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栌侧躺在家里的床上,孟宴礼送她那两幅画还在卧室里,枕边仍是那朵毛绒绒的玫瑰造型玩偶。

  她看着熟悉的空间,有种异常安心的感觉。

  有时候她会觉得,孟宴礼是她的定心剂。

  什么都不用刻意去寻找、刻意去紧握,他的声音就在枕侧,触手可及的地方。

  “孟宴礼,你会恐婚么?”

  “你看我像?”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他好笑地问:“我的什么行为,让你有了这方面的担忧?”

  黄栌说不是。

  是她很小的时候,看过一个什么电视剧,结婚前一天,男主因为恐婚逃跑了,女主追了好几条街,也没追上。

  “很惨的,高跟鞋都跑掉了,还是没追上。”她说。

  担心黄栌会因为情绪上的小波动睡不好,也怕她再做那些蝴蝶酥的噩梦。

  于是,在帝都市安静的春夜里,黄栌舒适地窝在被子中,听孟宴礼给她讲起了这样一桩往事:

  那是孟宴礼二十出头的年纪,在某年暑假,和孟政一、徐子漾一起去旅行。

  旅期十几天,当时他们在向巴黎以东行进时,经当地人一家餐厅老板介绍,去了很有名的香槟区参观游览。

  他们在市区品尝了当地的兔肉香肠鸭肉香肠和奶酪,然后驱车去了葡萄园和酒庄。

  那是一片风土神奇的土地,千百年的变迁,海洋成为陆地,那些极小的海洋生物沉淀于地下,又变成了适宜葡萄生长的“白垩土”。

  是真正的沧海桑田。

  孟宴礼曾走在那样的土壤之上,端着香槟酒杯,一边品鉴,一边听当地人介绍他们的葡萄、酒庄、文化。

  也许是被那种厚重的历史感打动,回去前,他买了一瓶香槟。

  非常昂贵,价格震惊了徐子漾和孟政一。

  徐子漾觊觎那瓶香槟一整天,晚上回到酒店,三个大男孩聚在房间里时,他已经跃跃欲试,想要打开喝掉:“孟哥,你买这么贵的香槟,留着干什么?打算什么时候喝?”

  那会儿孟政一刚洗过澡,头上搭着一块毛巾,盘腿坐在床上,给叶烨发信息。

  徐子漾则叼着烟,盯着香槟,满眼期待。

  孟宴礼坐在床边,在画一张随笔草图。

  几笔勾勒出葡萄酒庄园的轮廓,闻言,他几乎没有考虑,语气平静:“结婚喝。”

  可其实他那句话,令徐子漾和孟政一十分诧异。

  在他们眼里,孟宴礼这个人,脑子里就没有任何缝隙能塞得下“谈恋爱”“结婚”这些字眼,他自己那些随年递增的爱好都还忙不完,哪有空想这些。

  可他居然说,香槟要留着结婚喝。

  孟宴礼笑着和黄栌说:“我自己也有些意外,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

  “那后来呢,那瓶香槟去哪了?”

  “在青漓的厨房里,还剩大概三分之二。”

  “......该不会,是我当年喝的那瓶吧?我把你要留着结婚的香槟给喝了?”

  “也没喝错。”

  就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他会在国外的香槟区买一瓶昂贵的香槟,然后几年后遇见黄栌。

  小姑娘好奇酒精,他也就打开了给她品尝。

  在孟宴礼温柔的、不疾不徐的声音里,黄栌渐渐有了睡意:“孟宴礼,我有些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睡着,提前和你说晚安吧。”

  她打了个呵欠,又聊了几句,然后闭上眼,睡着了。

  睡前的最后一个印象,是窗外那轮半满的月。

  她想,如果能摘月尝尝,它一定是甜的,像杨姨烤的曲奇,或者,像孟宴礼给她买的椰子糖。

  她没听见,孟宴礼挂断通话前,声音轻柔得宛如窗外春夜吹动柳絮的风,和她说了晚安。

  这一晚,黄栌睡得格外安稳。

  梦里她梦见自己坐在一艘船上,夜色迷蒙,周围笼罩着雾气。

  可她丝毫没有畏惧,因为在她前方,有一盏雾灯,格外明亮。

  婚礼当天,宾客尽欢。

  小提琴和钢琴合奏着《梦中的婚礼》,黄栌挽着黄茂康的手臂,缓缓走到在鲜花最密集处,孟宴礼站在那里等她,带着笑容。

  在黄栌忍不住掩面垂泪时,被孟宴礼温柔地揽入怀中。

  他帮她拭泪,浅吻她的额头,以示安慰。

  友情客串司仪的,是孟宴礼艺术展馆那位经常叫黄栌“老板娘”的经理,他茫然地问:“可是...还没到拥抱接吻的环节啊......”

  孟宴礼颔首:“抱歉,她一哭我就把流程忘了,你继续。”

  展馆经理拍着额头:“老板,您这样不按流程来,显得我很不专业,您知道吗?”

  气球随风飘动,百合花香飘遍婚礼现场的每一处;蝴蝶不请自来,煽动翅膀围绕在花间;喷泉被阳光照射着,居然形成了一小道彩虹。

  在黄栌说“我愿意”时,宾客齐齐举杯。

  和孟宴礼曾给黄栌开的那瓶香槟同源的香槟们,被倒进水晶杯里,杯壁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所有人都在说着对新人们的祝福。

  黄栌手上戴着白色长手套,蕾丝质地,她以手掩唇,幸福得几乎又要哭出来。

  但,婚礼上哭得最惨的人,是黄茂康。

  这位老父亲,以一己之力吓退了孟宴礼妈妈以及其他女性亲朋的眼泪,泪如泉涌,还要摆着手,嘴里反复都是这几句话:

  “没事儿没事儿,我没事儿,就是激动,激动的啊。”

  “我没能拥有幸福的感情,我的女儿拥有也是一样的!一样的!”

  “真好,真好啊。”

  他一哭,黄栌也想哭,可是哭多了妆会花掉。

  她捅了捅黄茂康的胳膊:“爸爸,别哭了!”

  孟宴礼趁人不注意,和黄栌说悄悄话,担心她穿着高跟鞋会累。

  黄栌摇头,也和他咬耳朵:“不累,但我穿得不是很熟练,一会儿踩到草坪我怕摔倒。”

  孟宴礼把她的手搭在自己臂弯上,让她挎着自己:“不会让你摔倒的,孟太太,我会全程为你保驾护航。”

  黄栌和孟宴礼携手走在草坪上,举着香槟杯给每桌来宾敬酒时,徐子漾靠在椅子里感慨:“孟哥和黄栌是真的配,我第一次见黄栌,就觉得她和孟哥合适,配一脸。”

  徐子漾这人吧,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就有点爱嘚瑟,总想显摆点什么。

  所以说到这个话题,为了彰显自己对姻缘上有特别的眼力,他还和程桑子说了早年在校园时,他觉得学校的一只三花猫和黑猫配,后来那只三花小猫生的小猫都是小黑猫的事情。

  “要是有一天我画的不行了,我就改行,去当个月老,给人算算姻缘啥的也不错。”

  他嘚吧嘚吧说一大堆,程桑子一句话就给他“将军”了。

  她问徐子漾:“你眼力那么好,第一次见我时,看出咱俩配不配了么?”

  “......”

  徐子漾被香槟呛住,借着咳嗽找纸的动作,心虚地偏开头,指着孟宴礼和黄栌:“欸,你看,孟哥他俩这个角度挺好看,你给拍个照么?”

  这种转移话题的技巧,在程桑子面前毫无作用。

  拍照有专业摄影师,轮不到她。

  程桑子一脸漠然,盯着徐子漾:“徐子漾,来,说说,第一次见我,你有了什么关于我们两个人的缘分预测?”

  “......说实话吗?”

  “嗯哼。”

  “其实还真没有什么。”

  徐子漾这话刚一说完,起身就跑,几乎撞翻椅子,松松垮垮系在椅子上的气球飞了两只。

  程桑子提着裙摆追他,两人在草坪上追逐打闹,然后被水管绊倒,一同跌倒在青草地上。

  徐子漾在摔倒时,护住了程桑子的头,自己摔得“哎呦”一声。

  “当时是真没多想,就觉得你挺漂亮,合眼缘。”

  徐子漾扶起程桑子,被她在胳膊上拧了两把,疼得呲牙咧嘴,但也还是稍微正色,和她说:“以前我和黄栌妹妹聊天时说过,说起过我对女人的态度。”

  当时徐子漾这样说:

  如果你说的喜欢,是时常想起她、想要谈到她,目光总是不经意追随她,无论发生什么事,总是优先希望她开心,并且看见她就开心的话。

  这种喜欢,我是从来没有过。

  “现在想想,我当时那些话,说得有点早了。”

  因为没过几天,一场大雨过后,他就在“粉红桃子酒吧”遇见了程桑子。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别计较过程,看结果“我愿意”时,宾客齐齐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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