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行第1/3段
当夜季景西的风寒发了出来来势汹汹的起先还能跟两人说笑一二到后来就烧得迷迷糊糊。钟太医说发出来好小王爷体质还不错不会有大碍,正巧也能让他好好睡一觉。
然而靖阳依然担忧不止床边陪到自己撑不住才去睡,杨缱本也打算再陪一会便去歇着,谁知季景西睡到半途就开始说胡话。凑近听了两句后杨缱抿着唇在无泽等人的震惊中留了下来。
她拿了本书坐在床边念没念两页季景西便好似突然安下心来乖乖躺好不再乱动弹看得一旁的无泽一阵惊奇。杨缱有些想笑,但终究没笑出来反而觉得舌根发苦沉默良久才动作熟练地将他额间的湿帕子换下来,递给无泽后又换上新的。
家中有个常年生病的兄长,令杨缱练就了极为熟练的照顾病人的技巧。她在季景西安生的间隙里小眯了一会之后不等无泽提醒便自动在规定时辰里醒过来,指使着无泽将床上人拿被子裹好撑坐起来自己则端了药碗给人喂药。
季景西不愧是他们这一辈里难缠至极的人就连喂个药都要折腾半天,好不容易把一大碗药汁喂完,杨缱险些被闹得出一身汗。
他生着病,房里便没点助眠香,大抵是平日里的习惯作祟,没多久人便挣扎着醒过来。见着杨缱,季景西怔愣了好半晌,眨眨眼又眨眨眼,接着哑着嗓失笑说,怎的还做梦了。
杨缱听着,眨了眨眼,也不说什么,起身给人倒水。
结果那人居然还盯着她的背影说,哦豁这梦还挺生动。
好在喂水时倒是极为乖巧。
之后杨缱便掩了掩他的被角,示意他继续睡。季景西像是还活在梦里,居然乖乖地点了头,拉着她的手问,阿离给我念书吗?
杨缱叹了一声,继续将那本游记翻开念,季景西睁着眼盯着她看,看着看着便又睡过去,只是手一直不愿松开,固执地捏得死死的。
一夜无话,直到翌日天光大亮,季景西才又沉沉醒来。不知今夕何夕地盯着陌生的床顶看了半晌,神思渐渐回笼,他动动手臂,只觉得酸疼沉重,回头一看才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自己的手正是被她枕在脸下。
忍不住捏了捏,汗湿的指尖是柔软的触感,季景西怔愣了一会,才意识到是自己在抓着对方的手不放。他神色变得古怪,耳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红,心中却渐渐流淌出一抹甜来,顿了顿才轻咳一声,将手缓缓抽离。
杨缱本就睡得浅,此时感觉到动静,也醒过来,一抬头,恰撞进对方眼里。
“醒了?”她有些迷糊地揉了揉眼睛,熟练地起身来到桌前,先摸了摸壶壁,确定是热水,之后翻出茶盏倒了半杯回到床边。
房间里不知何时除了季景西只剩她一人,无泽不知去向,杨缱站在原地,有些为难。幸好季景西此时已撑着手臂半支起身,她大松了口气,上前将茶盏递出去。
就着她的手喝了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拯救,季景西总算打起精神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接着又回到她身上,目光在她脸颊被压出的红印上停留片刻,哑着嗓开口,“你怎么在?”
杨缱此时已经完全清醒,闻言并未答话,抬手探了探他额间的温度,而后按着他的肩把人按回枕上,“烧退了,可有好些?”
季景西被她这熟练的模样震得懵呼呼不敢乱说话,只可怜兮兮地看她,“头晕,喉咙疼。”
杨缱搭上了他的脉,“想用膳吗?”
“没胃口,难受。”
他发了很多汗,此时被人强硬地裹在衾被里,浑身黏黏腻腻,难受得直皱眉。
“我唤钟太医来。”少女起身,转身间,没忍住轻轻掩唇打了个哈欠。
季景西见她欲走,下意识伸手拉住她,“你……一夜没睡?”
“睡了一小会。”杨缱回头,疑惑地看过去,“怎么了水,干涩的喉咙得到拯救,季景西总算打起精神环视了一圈屋内的情形,接着又回到她身上,目光在她脸颊被压出的红印上停留片刻,哑着嗓开口,“你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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