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巢第1/3段
帝师与靖阳公主并未交谈多久天光熹微时便已宣告结束,彼时杨缱听到动静立马跑到门口期待地望着两人,目光扫在靖阳公主脸上见她神色平静除了有些疲惫外并无异色不由得松了口气。
一旁的帝师故意咳了一声杨缱立马反应过来,甜甜对其露出了笑“多谢温爷爷。”
后者哭笑不得地隔空拿手点她打发两个姑娘回屋睡回笼觉自己则望向了不远处的季景西“小子,你来。”
季景西起身站到他面前。
世人皆知燕亲王府的小王爷生了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可谓整个大魏朝第一美人然这般长相,放在某些通晓卜算的人眼里却算不得多好。
男生女相,太凶太不吉,天生不是善茬。
老者一言不发地望着眼前的红衣男子也不知在想写什么良久才缓缓道“既上了一丈峰看在阿离的面子上,小王爷可用老夫推演一卦?”
“不了。”季景西淡然一笑,“帝师这两日劳累,珩不敢再打扰。”
帝师点点头,似乎早猜到他会拒绝,也不强求。他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唇,最终也没说出什么至理箴言,只摆摆手示意他自便。
“倒是有一旁的事。”季景西淡然自若地望着眼前的老人家,“阿离希望帝师能为我号一次脉,不过我想,帝师既见了我,想必也看得出,这脉号不号都无甚大碍。”
帝师深深看他一眼,“小王爷是个通透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小王爷有数便好。”
季景西的病,说白了是当年南苑刺杀后留下的后遗症。
这种后遗症自他凤凰山上受刑为开端,绵延至今,最主要的表现便是失眠,无法安睡,对睡眠有着极深的阴影和恐惧。
北戎人固然是罪魁祸首,但更多的仍在他自身。
这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听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一开始也无人在意,甚至季景西自己都不过将其当做是受了惊吓后的正常反应。可若是一连三年,每一个夜晚都只能睡一两个时辰,次次都在噩梦中惊醒,那么滴水穿石,累积起来却是个极大的隐患,时间长了,必会有失阴阳,有损寿数。
三年来,孟国手和孟斐然不知用了多少法子,可季景西的状况却丝毫没有好转不说,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隐隐有着加重的迹象。药石已经不能单单作为调理的手段,每个知情人心中都明白,此乃心病,唯有心药可医。
心药在哪里?
只有季景西知道。
他的病,他最清楚不过,哪怕是杨缱也不过有一点零星猜测。如今看来,帝师似乎瞧出了点什么,可他不说,不过是因为季景西不想他说。
当年的凤凰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季景西到底遭遇了什么,除了当事人谁都不知。杨缱固然同他一起被掳,可她并没有被接连七日、日夜不停遭受严刑拷打,季景西也不会告诉她具体的细节,因而尽管如今时过境迁,身上的伤早已痊愈,就算说出来也不过寥寥数语,可季景西就是知道,杨缱承受不来。
掳走他们的那一队北戎人里,有一人极擅刑讯,受刑之人除了会受极大的皮肉之苦外,对方还尤擅操纵人心,只要露出一丝软弱,对方便能抓住那一点,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季景西那时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还不满十四岁,自是被磋磨得很长时间都怀疑人生。
对方将他们刺杀失败的怒火全部归结到了他们身上,加上他一开始便自不量力地拿燕亲王府世子的身份去威胁对方,虽然可以保命,受罪却是难免。
更何况,他还要保护杨缱。
一个世族少女,小小年纪一副好样貌,季景西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能换来她七日没有受辱,这事,不能细想。
季景西事后告诉过杨缱,他在凤凰山上的每一天都没睡好过。
其实,他是压根没敢合过眼。
睡过去就是死,睡过去就会被那些人有可趁之机,睡过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一阖上眼,就是他们两人死无一队北戎人里,有一人极擅刑讯,受刑之人除了会受极大的皮肉之苦外,对方还尤擅操纵人心,只要露出一丝软弱,对方便能抓住那一点,将他折磨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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