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定春朝第1/3段
从宫里回来先安慰了一番提心吊胆的家人之后杨缱便回到锦墨阁吩咐白露玲珑准备琴谱自己则换了身轻便衣裳准备练琴。
也不知风声是怎么传到陶然苑的杨缱才将琴谱读过一遍下人前来传话,卓公子来了。
谢卓青衫广袖匆忙而来肩头落着点点雪色,进到花厅时,面上还残留着未散去的担忧后怕。他见着杨缱先是好好地将人上下打量了几遍之后又去瞧她的神色没发现什么异样才长长松了口气略带嗔怪地开口“这么大的事,却无一声交代。你就这么去了万一被强按上跳舞之责可该如何是好?”
杨缱连忙唤他坐下,添了杯热茶,看着他喝了才安慰道“师兄别担心,阿离已平安回来了……你来的正好方才还想着去寻你呢快来帮我瞧瞧曲子。”
谢卓又无奈又好气拗不过她,接过琴谱边看边道,“你便是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也不想,即便有杨相在,皇上真若认定了你,你逃不了这一劫。下次再遇上这等事,无论如何先想个万全的法子,至少将那个推举你的人一起请进宫对峙,夫人这边为保万全,也理应走一趟南苑。”
“师兄教训的是。”杨缱虚心接受批评。
“是你运气好。”谢卓摇头,“事发突然,对方也没做好准备,否则便是有再多理由,单凭你这身份与名气,明日的祭祀台也是上定了。万事都可变通,哪怕你不会舞,对方也有的是法子让你拒绝不得。”
这倒是。杨缱心有戚戚。
谢卓翻完了琴谱,放下手看她,“祭祀曲一向无甚难度,你应付得来,不过先弹两遍,师兄在旁边给你把关。”
“就等师兄这句话啦。”杨缱笑嘻嘻地应。
“你啊……”谢卓忍不住点她眉心,“还好有惊无险,真是让人操心,快弹。”
杨缱听话接过琴谱,静下心又读了一遍,之后才不紧不慢地拨响琴弦。
午膳是直接在花厅用的,王氏不舍得她来回跑,索性将膳食送过去。谢卓也留下用膳,两人匆忙扒了几口便又投入到琴曲练习中,精益求精,直到杨缱彻底弹熟,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谢卓才终于放她休息。
申时,有人来接杨缱去丁府,后者婉拒了杨小五杨小六陪着去的请求,独自带着玲珑与白露踏上马车。到了地方,温子青的随侍等在门口,二话不说将人带到了丁府某一占地颇大的院子。
“按理说要先去主院给主人家招呼一声……”杨缱跟在名叫温北的随侍身后,一边往里走,一边开口。
温北闻言,摇头,“少主说了,不用打招呼,以您的身份,没这个必要。”
“丁大人是一地父母官,我便是正三品的县君,比他高出半级,也是要敬的。”杨缱不赞同。
温北顿时笑,“县君误会了,属下说的身份,指的是您是我家少主的客人。”
“……”
过了拱门便是庭院,庭院中间,一道白衣身影正踏雪起舞,其舞姿卓绝,腰如拂柳,足似白玉,旋转间衣袂纷飞,带起地面上一层浮雪轻扬,雪落纷纷,美轮美奂。
杨缱眼中浮起毫不掩饰的欣赏。
平心而论,丁语裳的舞实乃她平生仅见,不但功夫到家,且举手投足间自得韵律,冠绝岭南一说绝对实至名归不,或许明日之后,便是冠绝天下了。
可惜一道硬生生的男声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眼前美景。
“错了,重来。”
雪地上的妖娆身影猛地一僵,动作停下,杨缱也跟着回神,顺着望过去,廊下赫然坐着一名白衣翩翩的清冷男子,容似冷玉,音若金石,不是国师大人又是谁?
杨缱没有选择打扰对方,可温子青却像有所感般忽然回头,两人目光在半空相接,后者抬手招了招,“来坐。”
丁语裳也看过来,见是杨缱,猛地瞪大眼睛,原本因跳舞而出了薄汗的身子忽然控制不住地抖起来,眼见她一路目不斜视地坐到了温子青身边,连个眼神都没奉给自己,几乎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她来做什么?!”
“放肆!”温北冷喝,“县君面前不得无礼。”
杨缱倒没在意,径直坐下,接过温子青递来的热茶埋头喝,却没瞧见前者在收回手后,冷冷清清地朝庭院中投了一记平静至极的眼神。
丁语裳看见了。她抖得更厉害了。
不过半日,她便深深感受到了来自曲宁温家少主的可怕。
“琴如何?”温子青一如既往说话不沾情绪。
“可。”杨缱一杯茶下肚,身子已暖起来,活动着手指,示意玲珑摆琴,“要听听吗?”
出乎意料地,温子青摇头拒绝,“等舞能合上再说。”
杨缱闻言,诧异看他,又望向庭院里忿忿瞪着自己的丁语裳,“你是不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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