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路第2/3段
裴青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末了补充,“若没猜错,是陈家的手笔。”
“陈文这个老匹夫!”提到陈家,裴坚怒从心中起,几案被他拍得仿佛要散架。好一通火气下来,他忽然抬头,一双鹰目灼灼盯住裴青,“你又是从何处收到的消息?那裴鸿泰既然被褫,为何不求助京中?本侯日理万机,怎可能去主动关照一个小小的从五品都尉?”
裴青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和怀疑气笑了,没去答他怎么得知的消息,耐心更是被消磨得所剩无几,径直道,“裴鸿泰说他求助过侯府,只不过侯府没有回应。”
“不可能。”齐孝侯斩钉截铁否认,“若真求助过,本侯怎可能不知。”
父子俩的当堂讨论听得裴瀚一头雾水,裴秀秀更是不耐烦听这些,却又不得不乖乖坐着,裴瓒被奶娘抱下去玩耍,唯有窦月儿,在听到裴鸿泰这个名字时几不可察地僵了僵,而当裴坚“不可能”三个字出口,她更是整个人站立不安,低头微微颤抖。
她的异状,落在裴青眼里起先只觉得古怪,然而眼见这个女人从里到位都透着股心虚,裴青心中忽然掠过一个近乎可笑的猜测。
联想到窦月儿的性情与行事,裴青几乎瞬间便坐实了猜测。想到这一切的荒诞无稽,唇角不可抑制地扬起一抹嘲意,“为何不可能?只要有人在父亲看到求助书信之前毁尸灭迹,不就能掩下此事了?能随意进出您书房的,可不是我。”
裴坚眯了眯眼,忽然严厉地望向窦月儿。
后者心猛地一跳。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神色冷漠轻嘲的裴青,心中一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侯爷,妾身……”
“真是你?”裴坚眼底迸发怒意。
窦月儿何时见过裴坚这般对她横眉怒目,眼圈一红便大哭起来,“侯爷,妾身是一心向着您啊!妾身听说那裴鸿泰是因被人撞破了与庶女苟且才落罪的,妾身怎能让老爷在这个节骨眼上沾上这些腌臜之事!您这些日子本就因朝堂之事身心劳累,那等卑贱之人又怎能脏了侯爷您的眼……”
裴青实在听不下去,咬牙切齿,“裴都尉是被人冤枉的!”
“那又如何!”月夫人泪眼朦胧,“若非他身不正,又如何会得罪了人?老爷,妾身真的只是想为您分忧才瞒下此事的啊!”
原本,在发现窦月儿居然敢欺瞒自己时,裴坚是恼怒的,然而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又是一心向着自己,裴坚的心顿时软成一滩水。他恨铁不成钢地斥了一声,却是小心地把人扶了起来,抱进怀里安慰,“你啊,朝堂之事岂是妇人能随意插手的?这次便算了,下次莫要如此了。”
月夫人扑进他怀里嘤嘤抹泪,闻言可怜道,“侯爷不怪妾身?”
“本侯怎忍得怪你,你可是本侯的心肝。”裴坚软声细语地拍着她的后背,“月儿说的也在理,那裴鸿泰不扶也罢。”
月夫人在他怀里悄悄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裴青,又缠着裴坚哄了她好一会,才故作坚强地离开他的怀抱,破涕为笑,羞红着脸嗔他,“侯爷,你真是……孩子们都还在呢。”
她面上犹自挂着担忧之色,“妾身虽不懂朝政,但也知都尉一职非同小可。如今裴鸿泰既已被褫……侯爷,妾身那兄长虽不才,但也愿为侯爷分忧……”
裴坚哈哈大笑,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这个小心思啊。行了,本侯应你便是,月儿的兄长,那便是本侯的大舅兄,也算是帮衬自家人了。”
月夫人顿时大喜过望。
裴青……裴青他已经气得摆不出什么表情了,“月夫人的兄长,可当不得父亲一声大舅兄。”
齐孝侯面色一顿,才想起自己这个嫡长子还在,而他们之前还在讨论自己原配嫡妻的忌日,原本面上的笑也瞬时淡了下去。
月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索性腰身一拧又窝进齐孝侯怀里,红着脸小声道,“侯爷,恰好孩子们都在……您还记得您昨晚答应了妾身什么?”
裴坚怔了怔,似是想到了什么,望向裴青的目光有几分犹豫。
可还没等他开口,月夫人便又哭起来,“侯爷是尽说了谎话哄妾身的吗?妾身的玏儿已经去了,如今瀚儿也退了婚,秀秀也大了,您真忍心他们……”
“当然没有!”裴坚见她又掉泪,当即慌了神,“本侯答应月儿的事何时食言过?”说着,他不再看裴青,而是扫了一圈堂内,目光在裴瀚与裴秀秀身上停留片刻,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小心地将哭得快虚脱的窦月儿扶在一旁坐下,裴坚唇角带笑地看向裴瀚裴秀想为您分忧才瞒下此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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