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误了没唱完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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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霖轻轻抬了抬眼皮,鸿胪寺卿立刻极有眼力劲地出列禀报起四方朝会期间各地外宾的接待情况,老皇帝认真听着,不时点头,殿内渐渐有了议政的正常氛围。

  有关杨缱与季景西的话题就这么被略了过去。

  不久后,魏帝连下了几道旨意。

  第一道圣旨,任命明城县君杨缱为国子监司业,辅佐祭酒,掌训导之政

  第二道圣旨,封燕亲王次子季琳为康平郡王

  第三道圣旨,追封已故工部尚书贺怀溪之子贺阳为宣威将军,以嘉其平成十七年救驾之功

  第四道,则是宣布来年开春后再开大考,同时对昭和二年入朝人员进行了官职调动。其中状元谢卓加封东宫侍读,探花郎徐衿调任太仆寺丞,杨家绪丰入弘文馆,其余诸变不一论述。

  毫无关联的几道旨意,看似稀疏平常,却昭显了帝王越发难懂的心思,莫说朝官,便是杨霖、季景西、楚王一众都不敢轻易猜测。

  接到调令的杨绪丰只得苦笑,“弘文馆那等整日对着经史子集的地方,难道不该是徐子佩去么?”

  刚升官没多久的杨绪冉不敢说话,生怕自家二哥心中不平,只得连连向大哥使眼色。后者慢道,“去弘文馆修书,总比去养马强。”

  杨绪丰突然感到安慰:“……这倒也是。”

  徐衿,因自家老父亲嘴上不把门而不得不“替父恕罪”的男子,惨。

  两道圣旨临门,结束了杨缱三天两夜的祠堂禁闭,此时正窝在锦墨阁暖厅的软塌里,在三位兄长的监督下,乖乖伸着胳膊让钟太医把脉。暖厅门口,白露和落秋忠心耿耿地守着,卧底身份已不是秘密的玲珑则一无无知地被杨缱打发出门买点心。

  “小风寒,无碍。”半晌,钟太医收回手,“外伤还需敷药数日,小姐记得忌口禁乏。”

  她伤在背,自有侍女照看,钟太医开了方子,起身向几人告辞,杨家三子纷纷拱手道谢,杨缱也跟着谢了一声,惹得老人家好气又好笑,“小姐往后可莫要这般莽撞了。”

  杨缱笑着称是。

  目送钟太医离去,她四下看了看,疑惑,“小五呢?”

  “去了工部尚书府。”杨绪冉接过话头。贺阳被追封,贺尚书喜极而泣,进宫谢过恩后便带着夫人去了崇福寺祈福,绪南与六公子贺白关系亲密,与九皇子一道手拉手上门道贺去了。

  “虽说这么多年过去,皇上才想起追封贺家哥哥,但对贺尚书来说,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吧。”杨缱唏嘘。

  杨绪尘仔细瞧着她的脸色,确认这几日的禁闭和先前的家法于她无碍,心中大石落下,面上也多了笑意,“阿离定然想不到,此事是谁促成的。”

  杨缱望过来。

  “是楚王。”

  “……”

  “不得不说,楚王殿下好手段。”绪冉语带讥讽,“贺尚书的心病便是贺阳,这下药到病除,必会对他感恩戴德。”

  “……早干什么去了。”杨缱撇嘴嘀咕。

  这些年也不是没人试着提过这件事,然而一来南苑十八子都不似如今有话语权,二来皇上也不乐意提起那次遇刺,于信国公府和燕亲王府而言,那年冬天更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更不会主动提及……如今倒是被季珏翻了出来,还没有多少真心诚意。

  不过到底是好事。

  “徐衿又是怎么回事?”杨缱问,“还有皇上为何要让二哥去弘文馆修书?是因为我……”

  “同你没关系,别瞎想。”杨绪丰连忙打断她,“修书与修史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在哪都是熬资历。”

  区别大了去了好吗?就算是修史,那也是在翰林修史!弘文馆能同翰林比?可没听说弘文馆也清要显美,未来能出阁入相。

  杨缱动了动唇,“哪能便宜都让我一人占了……”

  皇上对信国公府的不满,明明白白地体现在杨绪丰的调动上,同时却又封了她国子监司业,明摆着打一棒子再给一甜枣,好似如此这般杨家也不损失什么似的。可杨缱与杨绪丰,明明后者才是真正要混迹官场一辈子的人。

  她一脸歉疚,杨绪丰本还苦闷,见她如此,也只剩哭笑不得。

  “去弘文馆也不绝是坏事。”杨绪尘适时开口,“近年编书之风盛行,单是季珪,每年都要主持修订个几本书作给自己添名声,如今老六老七也开始跟风。在他们眼里,弘文馆可比翰林好利用多了。”

  杨绪丰愣了愣,“难道那几位还会为此拉拢我不成?”

  “难道他们放弃过拉拢我信国公府?”尘世子反问。

  “……”

  倒也是。

  “所以你心中有数即可。至于徐衿,”杨绪尘继续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太仆看似边缘,实际却是掌全国马政的要职,多的是人想挤破头进去,毕竟季景西北方那几个牧场的风光这几年可是有目共睹。”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也要看徐衿去的是太仆哪个署,徐御史昨儿上门想必便是为此事而来。”杨绪冉道,“太仆四署,乘黄为贵,典厩为富,其余二者不论,徐衿乍一看更适合乘黄署,但管理各地进贡马匹牲畜的可是典厩。”

  他顿了顿,“徐御史意属乘黄,父亲的意思是二者皆可,反正于徐子佩而言太仆是过渡之地,不会一辈子待这。不过我若是季景西,定会一力促使徐子佩入典厩。”

  怎么突然就说到他了?杨缱嘴角僵了一下,顶着兄长们似笑非笑的目光开口,“为何?”

  杨绪尘笑而不语,杨绪冉却突然爆笑,“因为如今的典厩丞姓丁。”

  见杨缱茫然,他解释道,“就是吏部左侍郎丁志学的养子丁书贤,康王侧妃的义兄啊。哦,不该说是养子了,丁书贤进丁氏族谱了。这几年他可没少给季景西使绊子,后者看他不顺眼已久,巴不得把人撸下来换成自己人。”

  想到康王侧妃丁语裳与季景西早年的风月纠葛,杨缱立时懂了,“徐衿不是季珩的人吧?”

  “不是。”杨绪尘是徐衿好友,清楚这其中的弯道,“不过未来就不一定了。还记得徐衿那个差点许给裴子玉的异母妹妹么?”

  杨缱回想了一下,“徐晚晴?卿柔似乎提过一句她定亲了。”

  “定的便是丁书贤。”

  “……”杨缱表情漂移。

  一个是养子,一个是屠夫女教养出来的女儿,俩人别说还挺配。

  “子佩因此事,与国公府和燕亲王府而言,那年冬天更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更不会主动提及……如今倒是被季珏翻了出来,还没有多少真心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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