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登场了第2/4段
接济……
刚巧来到厢室门口求见的笔墨轩东家听到这句,险些腿一软跪了。合着天下人口中把控税收、开采矿藏、圈养牧场、未来还会负责两境商路的北境王,在您老眼里就是“看的过眼”么?
我眼光怎么能这么好,找了这么个靠山!
压抑着莫名的兴奋,掌柜的顶着一干暗卫和谢影双冷冰冰的目光开口,“主子,临安王到了。”
室内三人同时抬起头,杨绪尘道,“正好,来见见这儿的东家,阿离以后有事寻他即可。”
笔墨轩的东家是个看着颇为面善的中年人,姓吕,听说换了主子,面上毫无波动,二话不说便同杨缱见了礼。杨缱见状,索性打消了推拒的念头,大方地接受了杨绪尘的好意。她好奇地望着眼前人,“你不失望吗?我可没有大哥那么厉害。”
“您多虑了。”东家笑了笑,“笔墨轩若出事,小的相信世子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小人也相信,未来您不会输给世子,因此对小人来说,是世子还是县君您都一样。”
杨绪南凑到自家大哥耳边嘀咕,“这个吕掌柜太会说话了,不卑不亢,又不过分奉承,我看此人用得。”
“那是你姐姐的事,你操什么心。”杨绪尘凉凉道,“各行各业、三教九流都自有其可取之处,学着点,零花不够用时好求你姐姐救济你。”
……不是,大哥你今天对我有点过分冷酷了!弟弟就不是哥哥的心头肉了吗?!
我要闹了!
绪南:“谨遵大哥教诲。”
虽接手了笔墨轩,但眼下却不是多做了解的时候,杨绪尘主动道,“你适才说,季景西到了?”
吕掌柜极有分寸地接话,“是,王爷刚下马车,带了人一道往云水阁来了。”
楼下,对杨缱亲笔手书的诫训真迹已经鉴到了尾声,不少人都确认此卷书的确是当日张贴在国子监外榜上的那篇,但仍有人生疑是否为杨缱亲笔,因而不知谁提出,今日宾客里有更权威之人在场,为何不请下来一观?
“众所周知,杨氏温体打响名声的那幅明心帖正是明城县君赠与其师兄谢寺正的,今日既然谢寺正也在,何不请谢大人为我等掌掌眼?”
话音落,众人纷纷望向二楼。
二楼席间,太子季珪乐见其成,笑看面前的谢卓,“彦之?”
谢卓只得起身,离席前望向一旁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温子青,“国师大人,一道吗?”
温子青抬起眼皮,“杨缱的字,你拿不准?”
谢卓好脾气地解释,“师妹的字,某自然是认得的,只是怕国师大人觉得无聊,不如与民同乐。”
“不必。”温子青收回视线。
既如此,谢卓不再强求,径自离席下楼,刚来到众人面前,便听楼上有人提高声量道,“要说对明城的字更熟悉的,难道不该是七弟你嘛,毕竟你与明城的关系,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云水阁里能被说话人称一声“七弟”的,非楚王季珏莫属。
谢卓皱了皱眉,抬头望向说话之人,也就是康王季琅,刚要开口,便见季琅身边的丁书贤接过话头,“王爷所言极是,论起与明城县君的关系,在场诸位可都比不得楚王殿下。谢寺正虽是县君的师兄,但到底只有一幅明心帖,楚王殿下每日往来国子监南苑书房,定然对心上人的字更为熟识才是。不如请楚王殿下下去为我等点评一二如何?”
有几人听出话中之意,纷纷变了脸,然而更多的却是暧昧一笑。季珏当初那声势简直是变着花地昭告天下,在场谁人不知他对杨缱的心思?儿女情长风花雪月永远是看客们爱看的戏码,因而很快便有人跟着起哄附和起来。
季珏的面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眸带厉色地对上似笑非笑的季琅。
“这人谁啊,大庭广众之下说什么疯话?”越妍不悦地盯着丁书贤,“男未婚女未嫁,这般败坏杨司业的名声,多大仇?”
她等了半天没等到两位新朋友开口,不由侧目望去,却见无论是苏夜还是柳东彦,脸色都沉的可怕。
“丁大人还请慎言。”谢卓冷喝,“师妹清白坦荡,岂能随意诋毁?”
丁书贤看过来,“敢问谢大人,丁某哪句话说错了?您难道不是只有一幅明心帖?难道明城县君私下另有相赠?”
“自然没有!”
“那谢大人急什么?”丁书贤笑起来,“还是说谢大人在质疑楚王殿下对明城县君天地可鉴之心?”
“你!”谢卓气急。
倏地一下站起,苏夜再也听不下去,撸起袖子便要往对面廊上冲,“……我今日要不撕了姓丁的嘴我苏夜名字就倒过来写!”
然而刚踏出一步,便听那边轰然一声巨响,苏夜蓦地停住身形,抬眼望去,登时瞠目。只见上一刻还好端端同瑞王饮酒的齐孝侯裴青,下一刻便出现在季琅等人面前,揪住丁书贤的头猛地摁在了他面前的几案上!
云水阁瞬间哗然。
裴侯爷整个人杀气肆意,三年沙场带兵积累下来的杀伐之气令他看起来宛若铁面修罗。他死死扣着丁书贤的脖颈,声音冷极,“再说一个字,本侯便拔了你的舌头。”
丁书贤头部蓦遭重击,剧痛难忍,眼冒金星,一旁的康王被吓了一跳,勃然大怒,“齐孝侯,你放肆!”
裴青充耳不闻,手下力道越发加重,掐得丁书贤脸都开始泛紫,“不知道怎么说话,就自觉地闭紧你的狗嘴,还学不会,本侯就送你去投胎做人从头学起!”
“裴青!”康王怒喝,“住手!你是要在本王面前杀人吗?!以下犯上,我看你才是不想活了!”
周遭静若寒蝉,只剩季琅尖锐的呵斥充斥上下,然而裴青却依旧死死将人钉在几案上,眼看丁书贤都已经双目翻白,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其独有的慵懒意味忽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哟,这是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热闹?
你管这静得跟坟场似的叫热闹?会不会看场合说话?
有人下意识想喝止,却在看清了来人后急刹车地咽回了嘴边话。窸窣的骚动自门口传来,裴青听出了来人身份,手下力道微松,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那一身熟悉的红衣。
“景西!”康王急切开口,“景西你来的正好,快,快让裴青住手!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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