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天翻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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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狝第一日的庆功宴热闹非凡单论功行赏便花了许久。魏帝心情好,凡今日在猎场有收获的皆有赏赐,夺了头名的袁铮袁世子更是得了把前朝武器大师亲制的长弓引得一众热血男儿眼红至极。

  女子这边尽管杨缱因受伤未能出席但论功行赏也没忘了她。她也的确没辜负众人期待,虽然提早退场,成绩倒还不错。

  “景西呢?他不是向来喜爱热闹场合么怎不见人?”想起那个“不思进取”的侄儿,老皇帝环视身边。

  燕亲王坐在下首,季琳出列回话“回皇上想必是兄长不放心长嫂伤势这才耽搁了时辰。”

  老皇帝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像是刚发现季琳似的,慈爱地与他交谈了两句,大手一挥,赏了这位康平郡王一堆东西,还命人将他今日猎到的鹿肉端来一碗赐给季琳。

  场间看向燕亲王府的目光都因此微妙起来。

  冯侧妃激动坏了紧紧攥着女儿季静怡的手不可自持,静怡郡主也甚是眼热地望着那碗鹿肉。季琳惶恐至极他什么都没做围猎成绩也不佳,这赏赐着实烫手只得用眼神向自家父王求救。

  这等显而易见的挑拨季英哪会不明白却只道“既是皇上赏你便拿着吧。”

  季琳这才结结巴巴谢恩。

  “康平是个好的,九弟平日也莫要对他太严厉。”魏帝好脾气地开口。

  一声“九弟”,唤回了季英昔年记忆,他面色稍缓,拱手道,“臣弟心里有数,谢皇兄关怀。”

  老皇帝笑着望向季琳,“可有说亲?”

  季琳赧然,“暂未。”

  “哦?”皇帝意外地看季英一眼,“你我兄弟在他这个年纪已经成家立业领差办事了,人生大事不可耽搁,他兄长既已成亲,你这个父亲可不能厚此薄彼。此前可有相看过人家?”

  季英答,“看过,没成。”

  皇帝来了兴致,“说说看。”

  季英面无表情答,“顾氏女。”

  老皇帝:“”

  席间众人:“”

  好巧,吴郡顾氏,可不就是罪臣六皇子季琅的亲家?这季琳也太惨了吧,怎么就说到这家人身上了?

  自打季琅获罪,顾氏一蹶不振,夹起尾巴做人都来不及,更别说参加秋狝了,此次来凤栖山的不过一支顾氏旁系,此情此景下更是埋头缩小存在感,生怕引人注意。

  季英平日对庶子女感情淡薄,要不是景西谋大事需得后方稳固,他甚至懒得关注后院。冯侧妃当初私下与顾氏联络,季静怡受母影响,心心念念想嫁进顾氏做世家夫人,种种这些皆在他掌控下,只要不惹出事,随她们折腾。相应的,六皇子获罪,顾氏失势,他也没提醒,只冷眼旁观。

  但季琳到底不同。这点不同,多受季景西影响。顾氏图谋景西的婚事不成,便将主意打在季琳身上,尤其季琅出事后,顾家对季琳态度更是热切,向冯侧妃许了诸多好处,险些说动她擅自定下亲事,这下惹恼了季英。

  不得不说,如今顾家这般灰头土脸的境地,燕亲王背后没少出力。

  季英拿话噎皇帝,“康平也是皇兄的侄儿,臣弟这个做父亲的是没法子了,他的大事,还请皇兄帮着多操心。”

  魏帝哽了一下,“那是自然,朕自当为他留意。”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婚姻乃人生大事,急不得,景西不也拖了这么些年才定下?还是先将差事办好,其他的慢慢来。”

  席间,杨绪南本在看好戏,却在魏帝这句话一出,没能绷住,噗嗤笑出来,声音一出便化为一声干咳掩饰,然而仍引来不少关注。

  他实在笑得停不下来,只能把头埋进身边杨绪尘的广袖里,整个人抖成筛子。后者也憋得不轻,全靠掐弟弟大腿保持镇定。

  杨绪南于是抖得更厉害了。

  功力深厚的杨霖蔑视地瞥了眼兄弟俩,满脸写着“没出息”,自己则端起酒盏隔空向亲家公表达敬意。

  让皇帝给季琳说亲?可真有你的!

  当下年轻一代,要说谁的亲事最难说,无疑康平郡王季琳算一个。他要不是季景西的弟弟还好,正常说个门当户对的即可,可他偏偏就是季景西的弟弟,还是个身份微妙的庶弟!以皇帝对燕亲王府、对季景西的忌惮,他怎敢轻易给季琳说亲?

  说高了,是为季景西再添助力,低了,又显得他这个皇伯父不合格世族不能考虑,弘农杨氏已“珠玉在前”,寒门出身也不行,与燕亲王府门不当户不对。勋贵?倒是可以,但季琳本就有个一等勋贵宣平侯冯琛做亲舅舅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魏帝。

  你说你没事撩拨燕亲王府干什么?

  季景西对这些全无所知,直至庆功宴尾声才堪堪露面。他先去皇帝面前晃荡了一圈,得了几声迁怒也不在意,脱身后便去磨袁铮,后者被他整得不厌其烦,只得答应送了他一整只熊掌。

  景西得了熊掌,开心地回去找媳妇邀功,好似来庆功宴的主要目的就是这只熊掌似的。皇帝气不顺,在他走后又斥了几句,然一想到正主又听不见,更是憋气,勉强笑颜撑到宴席散场,二话不说甩袖走人。

  他前脚走,楚王季珏后脚便招呼贺家父子一道离开,想必是要细说白日里的事。今晚的庆功宴不仅皇帝气不顺,他也因贺玥连累杨缱受伤之故被杨家兄弟俩从头甩脸子嘲讽到尾,又反驳不得,整个人气场极为压抑,走的时候连陈壁都忘了。

  陈壁倒是不在意。他虽未在京任过职,其名却如雷贯耳,知道的都想上去攀谈一二,身边倒是热闹极了。

  好脾气地一一打发了攀谈者,陈壁总算得以脱身。彼时他与季景西的赏月之约时辰已近,但看起来并不着急,回程路上还绕了个路,先去了另一处,之后才老神在在地赶往约定之地。

  陈壁的营帐并不在楚王府帐群附近,与陈家也不挨着,而是单辟一隅,低调又僻静。他与人约在营帐后方不远处的凉亭,凉亭地势偏高,因靠近林子而天然隐蔽,登上去,能将绝大部分营地收入眼中。

  他刻意算了时间,卡着点抵达约定之地,本想故意晾晾人,却意外发现亭内空无一人,对方竟是比他还迟。他尴尬了一瞬,随即便自然地将带来的酒摆上石桌,自己端坐一方,惬意地边喝边等。

  眼看约定的时辰将过,才见另一位慢悠悠地背着手拾阶而上。

  季景西踏月而来,冷月光辉在他身上镀出一层微弱的光晕,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映衬出几分刀削斧凿的冷漠。他换下了白日里的红白骑装,暗红色广袖长不在意,脱身后便去磨袁铮,后者被他整得不厌其烦,只得答应送了他一整只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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