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靴儿沟第2/3段
来人是二当家秦方义,是耿彪在近卫营时的下属,年纪相仿,与他一起来到这个山谷,平时就好喝上两口。
“哈哈,没了。”耿彪笑着晃了晃酒壶。
“老耿,各处的弟兄都回来了,去京城的也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秦方义揪了一根草茎咬在嘴里,继续道:“为啥到平阳,不让咱们到上谷城去呢?我可听韩晋那小子说了,小徐将军会在那里。”
”你知道的还不少呀,韩晋那小子”耿彪轻咳了一声,继续道“到底是个娃子,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耿彪侧身拍了拍秦方义的肩膀,站起拂了拂身上的尘土说道:“走吧,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就出发。咱们弟兄得听少将军安排。”
秋日正午,云州平阳将军府里,琴声自庭院深处一座小亭中传出。时而松沉旷远,让人起远古之思。时而音色清灵,犹如天籁。亭旁一汪秋水,抚琴之人的身影,映照在这碧水中,一阵风过,泛起层层涟漪。
一个披甲佩剑的少年人,穿过园中亭廊向这边走来,快到近处却放慢了脚步。生怕脚下的声响,乱了这低缓悠远的琴音。
“韩晋,有事情吗?”琴音停了下来,一双修长的手停放在琴弦之上。此时,徐清砚那剑眉之下,清澈的目光里,还如刚刚抚琴时一般,不含一丝杂念,像这正午秋日般温煦,暖得似乎能包容一切。
“许久没有见公子抚琴了,公子的琴技和当年老夫人,真的不差上下呀,尤其是抚琴时的神态,真是和老夫人像极了。”说道此处,少年人不由地伤感起来。
韩晋自小便跟着徐清砚,他本是二将军属下一名轻骑军的儿子,那次出征后父亲就再也没有回来。是徐清砚来到他家里,像哥哥一般牵着他的手带回了府中。
韩晋清楚地记得入府时老夫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便和这会少将军的眼神一样。只是他进府时老夫人就病了,待到老徐将军过世不久也便离世了。现在虽说也是带兵之人,但韩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跟在徐清砚的身边。
“我比不上母亲她老人家,母亲性子淡雅、温和,所以琴音会更清幽些,我终究是杀伐之气重了。”徐清砚轻柔的摩挲着手下的古琴,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也是自小便跟母亲学习的琴。
“好了,不说这个了,耿疯子到了没有。”徐清砚敛了心神,站起身子。
他一袭白衣,白衣领口袖口的滚边镶绣着银丝流云纹。日光下,挥袖间,散着一道银光。一根月白色云纹带系在腰间,衬出他那修长、健硕的身形。一支古色木簪插于皮冠之中,束起了如瀑的黑发。
随着身形站起,徐清砚面容上原本优雅如画般的神采,消失地无影无踪。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淡漠地让人觉得有些冷,是那种如冰在怀的冷。黑眸里不再是温煦,而是被一股犀利的光芒所代替。
“已经到了,公子。”韩晋一直这般称呼徐清砚,也习惯了徐清砚此时的神情。
“那好,你跟我到静王府,晚一点再去老耿那。”徐砚健步走过韩晋身旁,项间一道红线随着身形走动,时隐时现于银边白衣间。
静王府在南西巷的尽头,离将军府不远,韩晋跟在徐清砚的身后缓步地走着。看着徐清砚的身影,韩晋觉得三公子怎么也不像自己阿娘所说的那样。自从阿娘也来了将军府做了管事,便总是说三公子像文本里的翩翩公子,让自己好好向三公子学习。可是阿娘哪里知道,这少将军就是个多变的,学不来。
就在两人行至静王府门前时,自西向东三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赤盔红甲,就是身后那飘“许久没有见公子抚琴了,公子的琴技和当年老夫人,真的不差上下呀,尤其是抚琴时的神态,真是和老夫人像极了。”说道此处,少年人不由地伤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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