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秃鹰的盛宴第2/3段
乞颜塔里台淡淡地问道:“荆山方向呢?”
图其尔略带疑惑地回答道:“王爷,荆山处好像对于当前的状况漠不关心,没有一兵一卒派出。”
其实图其尔的心中也是有些疑问的,既然卫朝是三军联防,为什么荆山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乞颜塔里台淡然地说道:“有没有动静都无关紧要,虽然是围点打援,既然援兵不来,就先除了这个点。”
话未说完,乞颜塔里台将目光投向了前方武威军的营寨,又回首望了望临梓城的方向。
“令布赫于今夜子时攻击临梓北门,寅时同时攻击西门与南门,东门不动,密切注意荆山的动向。”乞颜塔里台缓缓地说着,仿佛就像与人闲谈一般。
“武威军”乞颜塔里台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露出轻蔑地神色继续道:“他们不过就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小丑罢了,既然枝上的山雀亮了歌喉,林里的锦鸡展了羽毛。我们也就无须再等了,杀。”
此话说完,乞颜塔里台将手中的马鞭指向了前方。
樊骊的上空有几只秃鹰一直在盘旋,始终没有落下。盘旋,是因为它们看到了即将到来的美食。没有落下,则是因为在它们的眼中根本找不到立足之地。
当乞颜塔里台的马鞭落下之时,除了隐藏在杨树林里的铁骑外,所有的属将,所有的士卒,所有的马匹,便如潮涌一般冲向了武威营,而武威军的全体将士也似巨浪击岸般杀了过来。两只队伍,十几万人就这样的冲撞在了一起,在这块不算太大的土地上展开了殊死拼杀。
秃鹰飞翔,在它们那近似褐色的眼中,到处都是挥舞的利刃与喷溅的鲜血。利刃之上已经看不到一丝寒光,因为殷红早已覆盖了它的表面从未剥离过。鲜血喷射在空中,那刺眼的红只是眨眼之间就染遍了大地。
南河之水仿佛被这惨烈的杀戮所震撼,水流也放慢了速度。岸滩之上赤红一片,河水没有了往日的清澈见底,拼杀所流出的血改变了它的颜色。深红色的水流仿佛是一条来自地狱的烛龙,蜿蜒地爬进了震云大泽中。陈尸浮在水面之上随波起伏,遇至浅地停了下来,反反复复中竟然堆积一处,形成尸坝阻了河水。若是阴间真有冥海,此时的南河想必也不过如此了。
郑烁的身材和他的父亲仿佛,性格却与郑习凛截然不同。郑习凛做事谨慎小心,郑烁为人粗旷,不拘小节。虽说已任将军职,素日里也是大大咧咧,与手下的将士们称兄道弟。郑习凛说过他多次,为将者要有为将的仪容,但他多是不以为然。
同为领兵之人,私下里郑烁是极其欣赏北境云州军的,也可说他是极其欣赏抚远大将军徐清砚的。他欣赏徐清砚的领兵之术,带兵之道,同袍之情。也同样欣赏北境军中流传至今的那句话,“沙场无将帅,生死皆兄弟”。他觉得军伍之中本应如此,这才符合自己的性格。
本来两军相会之时,郑烁领着武威骑军搏杀于侧翼,但是几番穿插下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处于战场中间的位置。十几万人混战在一起,交织在一起,早就没有了列序,也便没有了阵型可言。
手中的铁枪不知已经刺穿过多少北狄军的咽喉,枪尖上的血水从没有停止过。顺着枪头留下的血液,让郑烁握枪的手都有些黏稠。他的身前身后,到处是挥刀的破风声与刺穿皮革的“噗噗”声。马蹄下痛苦的呻吟声与让人心悸的惨嚎声,往往不会持续太久,便会在刀枪之下找不到踪迹。
一柄双刃长刀带着尚未干涸的血迹自郑烁的左侧砍来,郑烁赶忙在马背上将身一侧,手中的铁枪横举架住了劈来的长刀。“当”的一声,相碰之处竟是火星四溅。铁枪在架住了长刀后,郑烁双臂发力,将铁枪反压在长刀之上,并顺势将枪头向前递送猛的向左划去,锋利的枪尖切开了对方颈部的太大的土地上展开了殊死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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