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尘封的痛第2/3段
韩晋听到这话又要下跪致谢,却被徐清砚拦了下来,继续道:“若是薛将军拿下军需大营,你便与他会合,待我冲杀时你们即刻攻击北狄的中军大帐。”做完了部署,他便坐回了靠椅上。
正待说话,就见章建标站起身来高声说道:“大将军,您这都安排完了,我呢?我干什么呀?”胖子有些着急,眼看着兵马都分配完了,就自己没领到军令。
秦方义见章建标着急的样子,笑着打趣道:“章胖子,各位将军都出征,就连咱们弟兄也得出去,家里不能没人,我看呀,你就在家守好家算了”
听着秦方义的话,章建标就有些气恼骂道:“滚你的蛋,秦老二,我又不是你家姨娘,我守什么家。”
屋舍内的人,听了他们二人的话都忍俊不禁。
“好啦,你们怎么不吵上两句就睡不安生吗。”徐清砚挥了挥手,制止了两人的笑闹说道:“章建标,你随我一起到荆山,带上你的属下。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能让温之同如此任意妄为胆大包天。我不管是什么,不遵军令就该死。”说着,徐清砚的剑眉下迸射出狠绝的目光。
片刻,他站起身来,迈步走到方桌前,望着坐于方桌两侧的众人,缓声说道:“诸位将军。这次除了守城的兵马,我们所有的将士都要开赴到临梓去。那里有北狄左路军十余万人,我们要和静王他们一起与北狄军定出生死。我想这将是一场恶战,将会有许许多多的将士倒在那里,再也无法见到自己的双亲,无法见到自己的妻儿。”
徐清砚微低下头,用手指轻敲了一下桌面,继而又抬起头,继续说道:“我们会难过,但不会惧怕。因为这一战不仅关系到临梓的存亡,还决定了我们卫朝国运的盛衰。胜则国强,败则生灵涂炭。”
他的语速依旧平缓,但声音却提高了几分继续道:“秣马卫国土,厉兵守边疆。这是我们军伍之人的职责,更是我辈将士的担当。我朝立国百年,每一寸疆土都是历代将士们几经征战,浴血拼杀换回来的。这疆土之上,尽洒下他们征杀时的血与泪。这用生命换来的山河,不应尽失于我等之手。更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玄天之上替我们羞惭。”
回身踱了几步,徐清砚转身再次望向众人朗声说道:“我们北境云州军不惧怕北狄,不惧怕任何人。北狄侵我国土,杀我百姓,这份血仇早就刻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头。国仇家恨,这次就要在临梓城外与他们一起了结。北狄杀我一人,就让他百人的性命偿还。侵我一寸疆土,就要杀的他们无容身之所,我要让他们在这尘世间彻底地消亡。”
屋内众将闻听大将军的此番话语,纷纷站起身来,拱手齐声道:“我等誓愿追随大将军。”
秋夜寒凉,冷风扫了枯枝,卷起了落叶,在池水上打了一个旋便散去了,空将孤叶留在了水面上。寒露裹挟着秋霜,在地面与枝藤上挂了晶莹,冲至围墙处停了下来,随手抹了一层白。
庭院中,韩妈妈一直没有离开,眼中的泪水也一直没有断过。当韩将军这个称呼从房间里传出来时,她知道儿子得到了三公子的原谅,但也同时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再次出征。
韩妈妈从最初的焦虑,到后来的释怀与感动,再到现在为儿子的安危所担忧。多变的心念,让这位上了年纪的妇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当韩晋走出房门时,她不知该与儿子说些什么,竟怔怔地站在了那里。
韩晋几步走到了韩妈妈的身旁,像个孩子般地抱了抱自己的母亲,轻声地说:“娘,没事啦,公子没有怪我。”
韩妈妈没有说话,只是流着泪,不住的拍着儿子的后背。
站在门口的徐清砚见到了这一幕,猛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心颤抖了一下,那禁锢多年的痛又溢了出来。
他也是一个即将出征的儿子。曾经每次出征迎敌时,母亲也会如此地抱着他,叮咛着,嘱咐着。可如今,再也没有人会为他的安危所担忧。也不会有人来轻抚他的背脊,让他如同韩晋一样感受到慈母的关爱。
徐清砚清楚的记得,当母亲含泪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天地间没有了声音,是那般的静,静的出奇,静的,败则生灵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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