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无情却是有情第2/3段
楚风烈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感叹这对爱人的不易。
康世华抬起头,红着双眼苦笑道:“老楚,我以为这般伤她,她便会离开。她若要能离开,我以为长痛不如短痛,我以为记得一时情不如留得一世恨,谁知道会这样呀!”
说完康世华双手抱头,将额头重重地撞击在膝盖上。
清晨,朝阳一如既往地复出于东方。但并没有绚烂的霞云缀美着天际,也没有煦暖地阳光普照着大地。叠叠地厚云将冬日深藏其中,掩去了它那应有的光芒。
猛烈地进攻如期地开始了,乞颜塔里台对撤于黑石谷的武威军完成了封堵后,调集所有兵马将临梓城围了起来,并将重点的攻势放在了北门与东门上。做完部署后,他又让汇合而来的乞颜托木儿,率领所属铁骑直下临梓向潼沵进军,占领天水渡口做好兵发洛邑的准备。
安排好所有的一切后,乞颜塔里台亲手斩杀了一直负责攻城的大将布赫。左贤王认为布赫就是个废物,不配为北狄的勇士。十几日的攻城让左路军损失了近万人,而临梓城还是卫朝的临梓城,塔里台认为这样的废物活着是没有意义的。
密集地箭矢随着阵阵的弓弦声起,带着凛冽地寒芒自空中激射而下,毫无缝隙地将临梓城笼罩其中。刺破长空的声响仿佛是那催命的号角,让每一个守城的将士都有了不寒而栗的感觉。
虽然将士们经历了十几日的拼杀,对于每次的攻城都有些麻木了,但他们觉得这次较以往不同。进攻兵力之多,战力之强是过往都没有过的。
他们知道,北狄是在倾全力攻城,临梓城真正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他们同时也清楚,以后的每一天都将会是殊死拼杀的一天,直到再也无法看到朝阳的升起。
每一名将士的心中都有寒意,却没有恐惧。战到今日,生死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能看到日升月落便是生,看不到斗转星移便是死,生与死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跪着生不如站着死,这便是所有临梓将士们的心声。
二牛一直在北城,十几日来他只回了两三次家。最后一次离家的时候,母亲将一块不太精致的玉佛戴在了他的胸前。玉佛原本是一直戴在刘婶身上的,是自己相公送的。刘婶的夫家本是做些小生意,往返于几个大的商贸之城。
偏偏那年,她的相公领着大儿子到幽都送货,因事没能当日离开,次日便遭到北狄军围城,直到幽都城破两人便再也没有了音讯。
刘婶听说了幽都的惨状,知道相公和大儿子回不来了。她大病了一场,水米不进几乎死去,但手里紧握的就是那块玉佛。后来在唐婉珒的照料下缓了过来,但玉佛始终握在手中不放。刘婶之所以珍贵这块玉质并不太好的玉佛,是因为这是她夫君留下的,是个最后的念想了。
二牛是刘婶的小儿子,自打二牛上了城墙后,刘婶的心就没有安生过。每日里都要在停战的间歇,到城隍庙与伤兵营中寻找一番。其实刘婶很害怕去城隍庙的,因为她知道如果在那里找到了二牛,自己也将不会再活下去了。
这次二牛离家回营,刘婶的眼皮跳得厉害心也慌的很,因此就在小儿子刚踏出院门时,刘婶叫住了二牛将玉佛戴在了他的身上。刘婶希望佛祖能保佑自己的儿子,夫君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自己儿子的。
而此刻,这块玉佛正在二牛的胸前猛烈的摇摆着,似乎再用力些系在脖颈上的红绳便会断裂。二牛的皮甲已经裂开,刚刚的一刀正好砍在了皮甲的接缝处,坚韧的牛筋绳被利刃割断,殷红的鲜血从二牛的肩头涌出。二牛手中的刀并没有因伤而停滞,刀锋反转斜斜十几日的拼杀,对于每次的攻城都有些麻木了,但他们觉得这次较以往不同。进攻兵力之多,战力之强是过往都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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