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以德报德,以直报怨。第1/3段
展伯与唐华见徐清砚坐在了屋角,也走了过来,坐在了一旁。望了一眼徐清砚,老人轻声说道:“方公子,小老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徐清砚转过脸,笑道:“老人家有话尽管说,无须多虑。”
见对方这样说,展伯想了想道:“小老儿见方公子气宇不凡,也有一身好武艺,但不知为何要落草为寇,那个营生终究是不会有好善果的。我家二爷现领京都武卫营,若是公子愿意,不如投身军伍,挣个功名。”
未等徐清砚说话,章建标抢过了话头道:“老人家,你可误会了,咱们解甲寨可不是什么山匪贼寇。在云州,解甲寨可是为云州府办差事的。现在北境战事完了,咱们也换了名号,咱们现在叫广云昌,不叫解甲寨啦。
另外,我们的生意遍布卫境,那是多了去了。就说走镖这一活计,那还是当今皇帝御赐的名号呢,叫什么来着,噢,龙行镖局。你看看,龙行镖局,皇上的镖局。威风吧”
听了章建标的话,展伯先是一愣,而后略带歉意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是小老儿多虑了,请方公子不要见怪。”
徐清砚笑了笑说道:“老人家说的哪里话,您也是为了在下着想,才说出这般肺腑之言。在下应感激之极的,又怎会有什么责怪而言。你家唐将军也是军中骁勇之人,能在唐将军手下办事自然是好的。但在下既然入了解甲寨,又为云州军办差,便不能另投二家,您说是吧。”
展伯闻言点了点头道:“方公子说的极是,只是那云州的徐清砚并非善类呀。我听我家老爷说,那徐子墨心肠毒辣,虽是军中奇才,但手段狠毒,杀伐过重,听说光是幽都城便是屠了万人。跟随这样的人,方公子不担心吗?”
胖子闻言刚要反驳,被徐清砚摆手制止。
想了片刻后,徐清砚缓声说道:“两军对阵,不是你死便是我活,杀或不杀想来自有他的道理。世人都说徐子墨残暴,但这残暴究竟是对谁而言的呢?对我卫朝?还是对犯我卫朝之人呢?身首异处,妻离子散,妇孺受辱,生不如死。这些惨状,世人听过多少,又见过多少。乱不降其身不知痛也,祸不近其人不知悲也。如果世人都经历过幽都的苦难,试问谁人还能觉得徐子墨做的残暴,还有谁觉得那些人不该杀。
杀便是不杀,以杀止杀何错之有。老人家,我曾听过这样一句话“征伐之下,何人无辜?”我一直在想,究竟何人是无辜的,弱便是无辜?想来不是。弱应是被辱的起因,弱应是被杀的根源,用上无辜二字,不过是自我慰藉罢了。要想得到尊重,得到威严,那便要强,强到让人不敢轻视,不敢起觊觎之心。这般强,朝廷的将士要有,国之百姓也要有。如此之下,一国才能不被欺辱,百姓才能不会沦为无辜之人。
的确,有些人可以不杀,可以任其逃徙。但世人有没有想过,对于那些人而言,被杀也是一种灾难,一种仇恨。谁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复仇,不会再乱我边境。如要我朝长治久安,便是要让那些人知道,何为因果轮回,断了他们的寻仇之念。让那些人自此无所安生,只为活着而活着,绝了他们觊夺之心。我想,徐将军也应是这般考虑的。”
徐清砚的一席话,让展伯沉默下来,屋中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又听徐清砚轻声说道:“危予他人,便是善予自身,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雪夜如初,屋外的飘雪一直未停过,积雪渐渐地厚了起来,泛起了晶莹的明光,将山岭的夜覆盖在一片银白之中,夜风透过缝隙吹进木屋中,将寒凉袭遍了屋中每一个人。呼吸在此刻成为了有迹可循,淡淡的白雾在每个人的面前,都似有似无地消失与显现,不敢轻视,不敢起觊觎之心。这般强,朝廷的将士要有,国之百姓也要有。如此之下,一国才能不被欺辱,百姓才能不会沦为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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