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亦真亦假的大事第1/3段
军帐内,萧恒的侍从注意到了郑习凛的动作,即刻将各自的兵刃抽出鞘来,指向了尚未起身的郑习凛。
萧恒冲着手下摆了摆手,继续笑道:“没错,我便是北梁的六皇子,萧恒。老将军,即便是故国不在,我萧恒称一个王字也不为过吧。”
郑习凛将手中移里了刀柄,重新拿起了酒盏,望着萧恒冷言道:“你果真是北梁萧景的儿子?”
萧恒轻笑了一下,口中道:“是真是假又如何呢?北梁已经不复存在了,我父皇也早已作古,是谁的儿子还有什么意义吗?”
郑习凛警惕之心依存,迟疑地问道:“如此说来,你我之间应是大仇,为何还要与我相谋?”
萧恒摇了摇头道:“人这一生,爱恨情仇太多了,可这心……”说着,他抬手握拳,摇晃了一下道:“大概也就这么大吧,装不下的。”
萧恒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酒盏举起,抬到了半空,随后说道:“人的心,有时就像这只手,要想拿到别的东西,就必须得先学会抛弃。”说着,他松开了手中的酒盏,盛满酒的酒盏自半空坠下,跌落在桌子的一角,酒水也倾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萧恒持箸,夹起了一片牛肉送到了嘴中,嚼了几下后,咽了下去,望着郑习凛笑道:“所以我与老将军的仇是在那时,不是此刻。而此刻我们没有仇恨,只有共同的可夺之利。”
郑习凛一直都在望着萧恒,望着他脸上那从未褪去的笑容。这个笑容表现得如此真诚,如此友善,仿佛自己只是他一个久日未见的挚友,丝毫不曾有过血海深仇以及杀亲灭族之事。
郑习凛知道在这笑容的背后有着一颗怎样的心,那颗心应该是冷的,冷的如同帐外的寒冰,终年不化。那颗心也是毒的,毒到为了达到自己的所求,抛弃所有的良知。
萧恒见郑习凛沉默不语,举起酒盏道:“老将军也无须多疑,至少现在咱们是可谋事的。至于以后,或许我们会各守所利,互不相犯。亦或许会相杀相绝,刀兵相见。世事无常,谁又能预料呢?”
郑习凛点了点头,脸上带出了笑意,口中说道:“既然宣王能有如此的胸怀,老夫若再有疑虑,倒显得狭隘了。不错,将来的事将来看,先做好眼下的再说。”
话到此处,郑习凛望着萧恒问道:“就是不知宣王有什么方略?”
萧恒笑了笑,反问道:“不知老将军下一步要如何做?”
郑习凛思忖了下,摇了一下头,轻叹道:“唉,还能如何?无非就是与云州军战上一战罢了。实在不行,就向北突围,到外面找条生路。”
萧恒望了郑习凛一会,笑着低下头,拾起了身侧的酒盏放在了桌面上,继而又拿起酒壶向酒盏中倒着酒,口中随意地问道:“老将军,你对陈令功能掌控多少?在西境的军中又有多少可用之人?”
郑习凛想了想,说道:“陈令功这个人自少时便跟随与老夫,当年是老夫将他留在了西境。若是我亲自寻他,让其跟随的把握应该还是有的。至于溍集府军中,老夫还是有些旧部的。”
萧恒自饮了一杯,抬眼望着郑习凛道:“老将军,当下挡在咱们面前的就是溍集府军,如果老将军您能掌控这支大军,咱们的大事可成矣。”
郑习凛闻言,心生疑惑地问道:“此话怎讲?难道虎跃关的四万云州军不构威胁吗?”
萧恒直身为郑习凛斟满了酒,口中笑道:“那四万云州军是死的,他们最终会变成军需不足且孤立无援的死人。”
郑习凛抬起身前的酒盏,未曾递到嘴边又将其放下,不解地问道:“宣王为何会如此笃定?你又有何良策?”
萧恒冲着郑习凛举起了酒盏,口中道:“若老将军能暗中辖制了西境军大部,我的人便可不伤毫发地通过戊野、广乌、靖远三城,过青华隘口后,我会分兵两处。”
萧恒说着话,将身前的酒盏与酒壶分开,左右移了几分,继续道:“一处兵马会直插至桑宁县东南的烛台山处,断掉围困桑宁的云州军后退之路。另一处兵马会在信陵县的夹子廊处设伏,阻击焦野东北的云州军回防。另外,我会命铁勒部迅速攻打虎跃关,以图用最快的时间拿下关口。”
郑习凛沉思了片刻,开口问道:“宣王的意思,是我们一同夹击出关的云州军,将他们剿杀在凤原三县内?”
见萧恒点头称是,郑习凛又问道:“若铁勒未能及时攻下虎跃关,而关内的援军却至,咱们又该如何呢?”
萧恒淡然道:“若是没能快速攻下虎跃关,我们灭了云州军后便绕路而行,越关直逼中原腹地。至于你说的援军,无非也就是临城的几处驻军,他们军力不强,无须多虑。”
郑习凛迟疑的,他们最终会变成军需不足且孤立无援的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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