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病故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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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感到寒意,大约将近酉时,她才起身,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坟头一眼,慢慢向山下走去。

  这时,拜祭的百姓大抵离开,山上香气、人气渐少。她转过一个山头,依稀看见一个身着丧服的男子背影,跪在一座坟前,一动不动,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

  泥土新鲜,估计是新坟落成,亲人才去……

  她不禁感伤,正要抬脚,却见男子从身旁拿起一个红脸兔子形状的灯笼烧了去。

  红脸兔子?

  她脚下一滞。

  一个苍白的面孔现于脑海。

  “不行了?”

  “谁知道?整日里有气无力的,和死也没两样了。”

  她莫名想起那天那两个佩戴周家袖标的下人的对话。

  难道是——

  她快步走到男子面前,望向那墓碑,只见上刻“先贤妻陈氏正魂”七个大字。

  陈氏?

  哪个陈氏?

  待她的目光落在跪着的男子的脸上,惊住了……

  *****

  “患病五年,卧床一月,丧命一时,入土为安。”

  周岸则神情落寞,低声喃喃。

  陈氏病死了?!

  沈月然哀伤不已。

  那是一个柔弱、善良的妇人,虽然孱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可是突然知道她走了,仍然很难接受。

  “她生前总说想回江东瞧瞧,直到她走,我却连头都不曾点过,她是带着这辈子也回不去的心思走的。”

  周岸则面上的表情说不上来是平静还是压抑,淡淡的,凉凉的,可是沈月然却心有戚戚焉。

  她只觉他的感受她全都能体会,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再也无法挽回更令人懊悔的了……

  沈月然跪在他身旁,冲陈氏的墓碑叩了三个响头,又上了三柱香。

  “三少爷莫要自责,死者已矣,生者保重才是。”

  她既是对周岸则说,也是对自己说。

  周岸则唇角泛起一抹苦笑。

  “死者不会安息,生者不会安心,死亡,有时并不是一种解脱,而是一种枷锁。”他的目光始终落在陈氏的墓碑上。

  “为何?”沈月然不解。

  她能感受到周岸则身上浓浓的愧疚感,可是她不明白,这种愧疚从何而来。

  “你见过如此草率的白事?”周岸则看向她,目光中不容质疑。

  沈月然放眼四周。

  没有作法,没有引魂,没有唱台,就连荒草也不曾拔尽,这样的白事,对于周家三少夫人而言,的确寒酸了些……

  “我——”

  沈月然张了张嘴,又闭上。

  她想说些安慰的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是庶子,妻为庶妻,周家的轻视、怠慢全在这里,她根本不用装好心人说好话,说出那些令她听来都觉得;她只觉他的感受她全都能体会,哀莫大于心死,没有什么比再也无法挽回更令人懊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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