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有酒 你有故事吗第1/2段
那个叫白玉的姑娘用期盼的眼神扫过台下的十几桌客人。很快，就有个戴着眼镜的小伙子走上台，唱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调门就不说了，直接跑到九霄云外，而且声音还一直紧张得颤抖不停。白玉微笑着弹着吉他给他伴奏，一曲结束，带头鼓起了掌。
小伙子满头大汗地鞠了个躬，逃下台去，一位姑娘轻轻挽着他的胳膊，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把头靠在他肩上，两个人低声说笑着。
我感到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堵在心头，一口干掉剩下的半杯啤酒，转身就向门口走去。
“诶，你去哪？你……”
曲歌在我身后焦急地喊着，我的脚步并没有停下。
刚要拉开小屋的木门，只听白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不想把你的故事讲给我听吗？”
听到这声轻柔的呼唤，我就像被强力粘鼠胶粘住脚底板的老鼠，无论内心如何挣扎，都无法挪动麻木的双腿。回过头，我看到舞台上的白玉微笑地看着我：“倾诉是最直接的表达，而唱歌是最委婉的倾诉。我有酒，你愿意把你的故事唱出来吗？”
我呆呆地站在小屋门口，看着五米之外的白玉。在舞台灯的中央，她穿着墨绿色的短袖开领衫，一条米色的宽松裙裤，黑色半高跟凉鞋。看着我那副茫然若痴的模样，一缕笑意从她白皙的鹅蛋脸上悄然绽开。
就像着了魔一样，我竟然慢慢蹭上台去，在她身边的旋转高脚凳上坐下。她看着我，清澈的眼睛就像仙度那河水一样湛蓝。
“想唱什么歌？”她问我。
我指了指她的吉他：“可以借用一下吗？”
她笑着把吉他递到我手上，回过身，从舞台角落的A型支架上拿起一把木贝斯，右手细长的手指拨动琴弦，试了试音，然后抬起头，朝我微微一笑，示意她可以随时开始。
我低头看了一眼白玉递过来的吉他，哇，竟然是一把马丁DXMAE三十周年款单板电箱吉他。我心知这吉他价格不菲，赶忙掀起T恤擦了擦手上的汗水，把变调夹推到三品，示意她G调，前奏缓缓在我指尖流出。
“每当夕阳再次映上我的脸庞，再次映着我那不安的心。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许巍的《故乡》，这首我不知弹奏了多少次的曲子。以前喜欢唱这首歌，仅仅是因为齐红喜欢，她每次听我弹吉他，都要求我唱这首歌给她听。但是今天，我才第一次品尝出这首歌中的意味，心中不禁黯然。
白玉手中的木贝斯恰到好处地发出低沉的音调，填充着吉他的弱拍。虽然这只是两把木琴的配合，我却找到了此生从未有过的默契，远远超过以前我用混音器做出的效果。
在低沉的歌声中，我继续沉沦，唱到那句“你站在夕阳下面，容颜娇艳。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时，我再也看不到台下一张张沉醉的脸，眼前模糊一片，双颊两股热流，倏然而下。
我也不知道这首歌是怎么唱完的，只记得我从自己的世界中解脱出来之后，隐隐听到台下有人抽泣出声，而曲歌站在一个角落里，清泪满面。一时间，本来就十分安静的小屋里，此时更是落针可闻。
“如果你愿意，我请你喝杯酒，好吗？”
耳中传来的轻柔让我沉醉，我怎么可能拒绝。坐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面前是白玉和她端来的两杯酒。摆在我面前的那杯，清澈跳脱，仿佛初恋的颜色。
“敢不敢喝这杯酒？”白玉的表情似乎是……挑衅！是的，挑衅。“我请你喝的这杯酒，名字叫做‘情丝’，是不是很符合你现在的心情？”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有点想要逃离。我不否认，一卓小屋的环境和白玉这个人，都让我有点无法自拔，但是她这杯酒的名字，似乎白玉用读心术把我看了个一丝不挂。
<。那是你，衣裙漫飞，那是你，温柔如水”时，我再也看不到台下一张张沉醉的脸，眼前模糊一片，双颊两股热流，倏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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