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雷杖第1/3段
我第一时间以为陶哲在戏弄我，想发火，脑子里忽然掠过一道闪念。
桑？槐？老槐树？阴槐灰……
等等……他不是在害人，而是在帮我们？
见我眉头紧皱，陶哲唏嘘道：“本来嘛，我跟那三只鬼正聊得火热，结果倒好，你们非要撞开我的兵马大阵，硬闯进来。那三只鬼闻到沈少爷身上的浩然正气，就都跑了。”
我懒得听他插科打诨，追问道：“你说的指桑骂槐，是什么意思？”
陶哲一愣，嬉笑道：“鲁班门的一点微末把戏，上不得台面，不说也罢。”
“说。”我往前逼近一步。
陶哲扬起双手，往后退开一步，苦笑道：“行行行！沈少爷有兴趣，我说就是。桑、槐都是鬼树，能通灵，这点沈少爷想必也清楚。我师兄既然用阴槐灰，操控一家四口那四只怨鬼来害人；我就以牙还牙，用当年被他废弃的铜傀，撒上阴桑灰，给他骂回去。”
“骂回去？”
“哎呀！说白了，就是隔空对骂……呸！隔空对战。当年铜傀被我师兄用完后，就弃在了水库底下。铜傀没感情，自然不会生气，可附在铜傀身上的怨鬼，它们也会生气呀！我多方打听，了解到当初被师兄招魂、附在铜傀上的怨鬼，是一对民国时期的养蚕夫妇。”
“蚕食桑叶、桑树通灵。我找到那对夫妇的坟茔，用坟后栽的桑树根烧成灰，试了几次，确实能把夫妇俩的冤魂再勾出来。怎么，昨晚那么精彩的大战，沈少爷没看到？”
原来昨晚铜傀忽然攻击那四只怨鬼，是他在暗中操控。
我摇摇头，眯眼再问：“你师兄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陶哲的脸色忽然由晴转阴，凄然道：“我知道，世人眼里，鲁班门做的都是些阴险下作的勾当，其实不然。鲁班门中，还是有很多像我这样，匡扶正义的人的。我师兄曲解了鲁班秘术的真谛，妄图得道成仙，我必须制止。至于我为什么帮你们……”
他忽然眼中泛泪，指着我身后、正下车走来的林雅欣三人：“你可以去问她。”
我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向林雅欣确认：“你认识他？”
林雅欣警惕地看了陶哲一眼，疑惑摇头。
陶哲抹去眼泪，强笑道：“林小姐，我知道你没见过我，但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陶哲？”听我介绍完，林雅欣美目圆瞪，“你是陶叔叔的儿子？你没死？”
见我们不解，林雅欣激动道：“陶叔叔是我爸的战友。他当初……也在那辆巴士上。事故发生后，我爸多方打听，想找到陶叔叔遗孤的下落，却一直没找到。没想到你……”
陶哲含泪笑道：“沈少爷和陈小姐在西山公墓干的大事，我都看在眼里。不管怎样，有沈少爷这样的人在，我们这些人就还有希望。我在鲁班门蛰伏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苦了你了……”林雅欣眼中也有了泪水。
我不太习惯这突如其来的煽情场面，打断道：“你师兄在哪儿？”
陶哲却摇摇头：“他道行比我高，我找不到他。我能做的，只是阻止这些恶鬼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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