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见阿孜丽第2/3段
我沉默不语。
小怜说完了，眼神古怪地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叹道：“可惜了。”
“可惜了？”
“可惜你那么努力，我也有心帮你，可你终究是斗不过那个老妖女的。”
我不置可否：“为什么？”
小怜一边说，一边如同湖面上泛起的倒影，身影渐渐在我面前消失：“因为你面对的，不是一个人。”
想起刚才在追声蝉那儿听到的对话，我睡意全无，拔腿往工头的住处跑去。
林云霆一脸郁闷，揉着眼睛，半睡半醒地嘟囔：“你见鬼了啊，慌慌张张的——”
他霍地精神一振，瞪眼道：“吗的，你不会真见鬼了吧？”
我点点头。
林云霆激动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怎么样？听到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把与小怜对话的经过，告诉了他。
林云霆脸上阴晴不定，半晌都没吭声。
人之常情。
让他突然放弃一笔唾手可得的巨大财富，换做是谁都会万分煎熬。
选择权在他。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林云霆撩起衣角，看着腰间几乎已经完全腐蚀的锦鲤纹身，惨然一笑：“要钱还是要命？这问题太简单了。吗的，命都没了，钱有什么用？小神仙，钱我不要了，你给老子弄死她！”
我知道他在强颜欢笑，不过倒也钦佩他的果敢，点点头，道：“还能走吗？”
“去哪儿？”林云霆眼中满是复仇的火焰。
我笑了笑，手指往下一指：“下面。”
如我所料，矿工工房的地下，还有一间暗室。
暗室过去是工头用来存放开矿的火药和装载工具的，后来废弃了，就一直无人问津。
我让工头打开了。扑鼻的恶臭味，让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忍不住扶墙干呕。
暗室内，几乎与我们在垭口的石室中如出一辙，堆满了身体部位残缺不全的死尸。
有几具尸体还未腐烂，皮肉都很新鲜，应该是新近才遇害，或者出了意外的。
带我们来的汉子眼尖，哆哆嗦嗦指着其中一具新鲜的尸体道：“就……就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个害怕离开的工友！原来他没走，是……是死了。”
我让林云霆赶紧报案，自己默不作声，往一旁的床板走去。
床板上湿哒哒的，印出一道人形的轮廓，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有些熟悉的香味。
是之前小怜身上的气味。
也就是说，汉子和我听到的，床板撞击墙壁的声音，应该都是先前躺在这儿的皮囊，甚或是某个人，剧烈挣扎所致。
而现在，小怜占有了这副皮囊。
我在追声蝉带回的残象中，看到两条身材玲珑的倩影，其中一个是小怜；那另外一个，自然就是小怜的母亲。
从小怜的年纪、以及残象中身形所料，矿工工房的地下，还有一间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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