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乔越第2/3段
她知道好人是什么样,好人都是怀着一颗善心救人的人。
而她只会杀人。
她从没有救过人,就算是上峰让她治好的人,到头来都只会死得更惨。
今日的天不知何时开始飘起了雪,愈下愈厚,比昨日更冷,整个平王府也显得更萧瑟冷清。
温含玉回过神来时,十六已经不见了人影,想来是已经出府去了。
他是真的觉得温含玉是好人,所以又怎么会如此放心?
温含玉一路去往平王的院落时,心里想的全都是“好人”二字。
她此刻心情很好,全然不受寒雪天的影响。
她才推开立苑的院门,便看见了乔越。
他不在床上也不在屋里,而是在庭院里,在一株杏树下。
他肩上仍是披着一件与时节不符的薄衫,他微昂着头,看着光秃秃的杏树,他的黑发如瀑,垂在肩上,散在胸前,雪花落在他墨黑的发上,像落了片片细碎的白梅花瓣。
他虽消瘦得厉害,他面前的杏树亦光秃秃的,可不知为何,温含玉看着此刻的他,只觉自己在看一幅画,一幅宁静的画。
只是她不知光秃秃的杏树有何值得他看出神的,连她来了也没有察觉。
温含玉撑着油纸伞来到他身侧,他转过头来“看”她,她则是将多揣在怀里的那一只手炉塞到他手里,“给你一个。”
这一只手炉是她今日出门前特意让青葵多准备的,因为这府邸实在是冻得慌,给他一个,于她解毒也有益。
手炉的暖意穿过乔越的掌心流向全身,使得他蓦地愣住,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多谢姑娘。”
“没什么。”她原来也一直这么把同样份子的东西给黑鸦,黑鸦可从没跟她道过谢
乔越摩挲着手中的手炉,又低下了头,语气轻轻地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将芳名相告?”
乔越问这话时不仅语气轻,连声音都是低低的,险些让温含玉听不清。
“温含玉。”温含玉看着沾在乔越墨发上尚未化掉的雪花,想也不想便抬手去拂,就像她将名字告诉乔越时也没有丝毫迟疑犹豫一般,“我叫温含玉,你叫什么?”
这是她的父母留给她的唯一一样“东西”,黑鸦告诉她,组织把她捡回来的时候她的衣服上就写着这个名字。
用血写着的名字。
不知是她的举动还是她的直言相告让乔越怔了怔后惭愧道:“抱歉,在下应相将自家姓名相告才是,在下姓乔,单名一个越字,字执。”
只是,他一个重罪之人的名字,根本不值得旁人知晓,更不值得谁人再记住。
“飞越的越,执着的执?”乔越的墨发上没了雪花,温含玉这才觉得顺眼了。
“正是。”乔越轻轻点头。
乔越?原来平王名为乔越,她可算是知道了。
只当温含玉在想乔越这个名字还挺好听的时候,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扯往自己身后,与此同时只听“铛”的一声,他本捧在手心里的手炉掉落在地,炉盖跌落,散出了炉子里边的炭灰以及红红的炭火。
温含玉被他这突然一扯扯得脚下踉跄,险些跌倒,心生了些恼意,抬头正要斥他时,却见他抬起的右手里抓着一柄剑。
不是剑柄在手,而是剑刃在手,锋利的剑刃割破他的五指及虎口,滴落的血水瞬间红了他盖在腿上的方被。
假若方才他没有及时将温含玉扯开”温含玉看着沾在乔越墨发上尚未化掉的雪花,想也不想便抬手去拂,就像她将名字告诉乔越时也没有丝毫迟疑犹豫一般,“我叫温含玉,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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