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洗漱第2/3段
“呃?”王寡妇跟蛋有什么关系?陈平愕然,不过片刻后,就从脑中残留的记忆搜索到答案。
陈安说的王寡妇住在村南的河边,是陈平同村人陈达的妻子,以辈分来论,陈平还得管陈达叫一声叔,喊王寡妇一声婶。
王寡妇十年前嫁到白土村,三年的时间,先后为夫家生下了一儿一女,夫家是实打实的中户,可谓是幸福美满。可是好景不长,开皇十九年,突厥达头可汗侵犯边关,陈达以卫士的身份出征,战死在边关。
可怜陈达父母,仅此一个儿子,老母从里长那得知儿子的死讯,哭得死去活来,一双眼睛差点瞎掉。
好不容易安慰下陈达老母,才一个月不到,恶讯又至--陈达只有五六岁的儿子失足掉入河中,陈达父下河救人不成,一幼一老爷孙俩就这样跟着陈达去了。
这一下,陈达母终于是没能挺过去,看到爷孙俩尸体时,嗷了半声,一口气没顺过来,死了。
陈达本是府兵,又为国事而亡,加之一门老小死得只剩下王寡妇和一名年幼的女娃,县里对其还算是照顾,给王寡妇留十五亩的露天,五亩的桑田。
要知道,陈平一家五口人,加上外出不知去向的三叔,就是两丁夫,一丁妇,这才分得十亩的露田和三亩的桑田而已。
王寡妇虽是妇人,死了丈夫,但其很是能持家,靠着丈夫留下的家产,放地收租,日子较以往也不见得差。
“还是上次那般,我放哨,你进去摸蛋?”王寡妇家有十数只母鸡,陈安惦记的正是此。
兄弟俩这样的事做过不下一次。
母鸡丢了肯定有人找,可是鸡蛋谁知道有多少?半大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陈平兄弟俩难怪会想着法子补充营养。
舀了两瓢热水,兑上数瓢井水,陈平试了试水温,又添了半瓢井水,看向陈安:“洗脸。”
“阿兄你真麻烦,如同娘子一般,也太爱干净了。”陈安取笑着,他一向是没有洗脸的习惯,简单拍了拍脸便算完事,“好了,今晚去吗?”
“不去。”陈平按住陈安脑袋,抵进木盆,麻布巾用力的在其脸上搓起来。
“疼,疼,阿兄你轻点。”陈安抗争着,“我脸皮都快要掉了。”
“你还想不想吃蛋?”果然,陈安立刻就老实的,还很配合的仰了下脑袋,陈平清了清麻布巾,看了眼变黑的水,又换了一盆,“看看,多脏,这都成了泥浆,得爱干净才能娶上媳妇。”
“阿爷也没洗脸,你怎么不去让他洗?就知道在这欺负我。”陈安脸上一阵阵的辣得疼,“脸也洗了,这下能告诉我你怎么弄到鸡蛋吧?”
“还有口。”陈平又取了些细碎的瓦砾粉末,“含在嘴里,漱口。”
陈安含着瓦砾末,刚要漱口,突然是抬起头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肯定是在骗我。”
“漱口。”没有牙膏,甚至是连盐也舍不得用,这瓦砾粉末是目前陈平能想到的最节约简单的洗口方式,陈平花了整个下午的时间才磨出来一小捧,“不骗你,等着就行。”
陈安再次屈服,阿兄病了一场,不仅变得娘子一般,而且愈加的严厉了。
“又烧热水,你当柴禾是白来的吗?”陈父从堂屋走出,手里拿着两把镰刀,对陈平皱眉道,“寒病好些没?”
寒病愈了,自然是要去干活的。
“哪能那般快?”刘氏自是知道陈父的意思,“你快去收割稻子,日中时给你送饭。”
“恩。”陈父应了声,放过陈平,看向陈安,“走。”
“不是说我只捡拾稻子吗?阿爷你怎么拿了两把镰刀?”陈安机警的现陈父手中的两把镰刀。
“你还想不想吃饭?”陈父眼睛瞪了起来,大有陈安不去,就不让其吃饭的意思。
陈父拉着不情不愿的陈安去了地间,陈平也没闲着,自己先是洗漱一番,又给陈贞擦了脸-当然,是很轻柔的。
“娘,我想出去一趟。”陈平对在院前菜园里侍弄的刘氏道。
&ems按住陈安脑袋,抵进木盆,麻布巾用力的在其脸上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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