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陛下 我们发财了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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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安世从容地道:“一直以来都是胡公关心和爱护我……”

  胡俨冷着脸道:“我们在谈公事。”

  张安世便道:“下官以为,正所谓孔子三千弟子,有教无类。”

  胡俨胡子乱颤,很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那是孔圣人,莫非你也要做圣人吗?”

  张安世道:“我一直想做至圣先师那样的人。”

  胡俨:“……”

  胡俨发现,跟张安世说话,一定不能带有任何的感情,一旦你有了情绪,你就认输了。

  于是,他深呼吸,调整了心态,才道:“只不过……老夫在想……这样很不妥。”

  “不妥?”

  胡俨道:“国子监诸学,学风严谨,此番要入学的,多为荫生……”

  所谓荫生,其实就是勋臣和官宦子弟,这些人大多都不怎么成器。

  胡俨顿了顿,又道:“只怕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要坏了学风。”

  “胡公想怎么样做就怎样做好了。”张安世对此倒是无所谓:“其实这博士,我也不是很想干,教书育人太累了,我现在更加专心著书立说。”

  胡俨:“……”

  胡俨差点破防,在读书人里头,著书立说是很神圣的事,可显然到了张安世嘴边,好像更像是一门生意。

  胡俨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老夫思来想去,此事自当上奏朝廷,恳请陛下圣裁。张博士,老夫来问你,你那圣人托梦,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就做了一个梦,我也觉得很蹊跷,为啥我会梦见孔圣人,或许……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或许也不能当真。”

  胡俨道:“既是做梦,又为何广而告之,惹得天下人侧目。”

  张安世道:“我做了梦,便写上去,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时候,胡俨深深地看了张安世一眼,而后他叹了口气,某种程度而言,他突然发现自己很佩服张安世。

  这家伙……很能来事,只是……他总感觉张安世的道德水平好像不太高。

  于是乎,胡俨端起茶盏,叹道:“你是太子妻弟,要谨言慎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可知道,一但教人盯上,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张安世却只是道:“受教了。”

  他能感受到胡俨身上的别扭,一方面,是很讨厌,你不要过来。

  另一方面,却又隐隐有几分师者或者前辈对晚辈的一些提醒和爱护。

  见张安世回答的不咸不淡,胡俨继续道:“你是外戚出身,陛下似对你也颇为宠信,越是这个时候,就越需如履薄冰,你可能将读书人不当一回事,可张安世啊,你想想看,自有读书人以来……”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后头的话可能会有一些犯忌讳,细细思之之后,才婉转的道:“自有读书人以来,神器更易,千百年不知几人称王,几人为帝,可读书人……还是读书人……”

  胡俨叹了口气:“这些话,本不该和你说,只是想告诉你,唐宋时的世族,能延续迄今且还有族望者,可有勋臣之后吗?张安世,你年轻尚轻,有些事,不是表面这样简单。”

  张安世想了想:“可学生难道不是读书人吗?”

  胡俨失笑,随即道:“好啦,好啦,老夫要头痛的事多了,没工夫和你在此胡搅蛮缠,你自己好生思量。”

  张安世悻悻然退出去。

  不过胡俨的话,他是不服气的。

  什么叫做家族延续,所谓家族延续,不就是谁来做皇帝我跪谁吗?这有什么好吹嘘的?

  只是在此时,朝中却有一场大讨论已经展开。

  百官觐见,所议的事国子学之事。

  从前国子学里,荫生很少来进学,有的人只是名义上挂一个监生的名义,可现在……因为一个顾兴祖,却有许多人纷纷要塞人进去了。

  胡俨上奏,尽言国子监无力容纳这么多荫生。

  这是最让人哭笑不得的事,因为谁也没有想到,光大了国子监,让国子监重回太祖高皇帝时期景气的,恰恰是最不像博士的张安世。

  围绕着这一点,百官几乎是一面倒的认为这样不合时宜。

  朱棣只冷着脸,一言不发。

  谁也不知陛下的心意,可有一点,这百官却都心如明镜,不能让正义堂扩张下去了,如若不然,似乎会有某种不可测的结果。

  不可测,是几乎所有身居高位者不喜欢看到的事。

  他们喜欢按部就班,喜欢规矩,喜欢约定成俗,唯有如此,才可让他们的地位稳固。

  朱棣只听的厌烦。

  朱高炽坐在下侧,愁眉不展,心思已经飘远,如果说父皇的厌烦来源于百官们纷进言,都是之乎者也,大道理一大堆,搅的人脑壳痛。

  可朱高炽却能听懂许多引经据典背后的弦外之音。

  反对最激烈的,往往是品级不高的翰林官和言官,他们品级低,且年轻,正是需要增加自己名望的时候。

  就在争议不休之时,突然,亦失哈小步入殿,朱棣看到了亦失哈,心里了然了什么,朝亦失哈点点头。

  亦失哈便碎步至御前,取出一份奏疏,低声道:“陛下,张安世有奏,奴婢觉得紧急……所以自作主张……”

  朱棣颔首,取了奏疏,打开一看,而后环顾百官,只短暂的沉默之后,朱棣道:“诸卿不必争了。”

  百官们顿时安静下来。

  朱棣道:“张安世上奏,请朕罢其博士官职,他说他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精力有限,无法承担博士大任……”

  此言一出,百官哗然,一个个眼神错愕。

  朱棣笑了笑道:“诸卿是唯恐不能做博士,可张安世却有此淡泊之心,与诸卿相比,岂不显得可笑?”

  这话的讽刺意味很浓。

  “能教授出会元的博士,诸卿竟不能相容,却俱言他如何坏了学风,这是什么道理?”

  朱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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