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岁生日随笔——森林第3/4段
“一个人走进森林,最多能走多远?
森林的一半。
为什么:因为剩下的一半,你都在走出森林。”
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这道题是作者的小聪明,根本不成立,那只是一种肤浅的话术,或许也是因此,我始终纠结于这个问题、这个答案。但就在我接近三十四岁,烦躁而又失眠的那一夜,这道题忽然窜进我的脑海里,就像是在拼命地敲打我,让我理解它。
——因为剩下的一半,你都在走出森林。
……
我像是挨了一锤,不知是什么时候,我回到床上,才慢慢的睡过去。
5、
我曾经在书里反复地写到光阴的重量,但真正让我深刻理解到那种重量的,或许还是在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我忽然明白我曾经失去了多少东西,多少的可能性,我在埋头写作的过程里,忽然就变成了三十四岁的中年人。这一过程,终究已经无可追诉了。
我尚不足以对这些东西详述些什么,在此后的一个月里,我想,如果每个人都将不可避免地走出森林,那或许也并非是消极的东西,那让我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如此的有意义,让我眼前的东西如此的有意义。
只是令人伤感。
我尚未跟这个世界取得谅解,那想必也将是极其复杂的工作。
几天之后接受了一次网络采访,记者问:写作中遇到的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
我回答说:每一天都痛苦,每一天都有需要弥补的问题,能够解决问题就很轻松,但新的问题必然层出不穷。我幻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够拥有行云流水般的文笔,能够轻轻松松就写出完美的文章,但这几年我意识到那是不可能的,我只能接受这种痛苦,而后在慢慢解决它的过程里,寻求与之对应的满足。
我想,我终究会享受这样的痛苦到五十岁——我以前曾经多次说过,我将写到五十岁,那时候我还没想到这一个年龄会如此的接近。区区十六年而已,或许在埋头伏案的一瞬间,一切都霎然而逝。
珍惜眼前吧,诸位——若是曾经能一睡十八个小时的我,想必不会明白他后来将会受到的困扰,正如走入森林的我们,不会理解脚下路程的珍贵。
6、
去年的下半年,去了杭州。
从杭州回来的高铁上,坐在前排的有一对老夫妻,他们放低了椅子的靠背躺在那里,老妇人一直将上半身靠在丈夫的胸口上,丈夫则顺手搂着她,两人对着窗外的景色指指点点。
我看得有趣,留下了照片。
妻子坐在我旁边,半年的时间一直在养身体,体重一度达到四十三公斤。她跟我说,有一条小狗狗,她决定买下来,我说好啊,你做好准备养就行。
不久之后,我们养下了一只边牧,作为最聪明也最需要运动的狗狗之一,它一度将这个家折腾得鸡飞狗跳。
去年年关之前,我割电脑扎带的时候,一刀捅在自己手上,此后过了半个月才好。
大年初二,边牧小熊从汽车的后座窗口跳了出去,后腿被带了一下,就此骨折,此后几乎折腾了近两个月,腿伤刚好,又患了冠状病毒、球虫等各种毛病,当然,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三月开始装修,四月里,妻子开了一家小花店,每天过去包花,我偶尔去坐坐。
狗狗痊愈之后,又开始每天带它出门,我的肚子已经小了一圈,比之曾经最胖的时候,眼下已经好得多了,只是仍有双下巴,早几天被妻子说起来。
四月过去,五月又来了,天气渐好起来,我不会开车,家里的高尔夫是妻子在用。她每天去包花,晚上回来,偶尔很累,我骑着电动摩托车,她坐在后座,我们又开始在夜晚沿着望城的街道兜风。
刚开始有电动车的时候,我们每天每天坐着电动车在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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