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黄皮子第2/3段
还有,连三岁小儿都知道神仙是霞里来,雾里去,餐风饮露辟谷的,可轮到自己这倒好,饭量却不减反增,日日见涨,胃口是越来越大,害得他肚子老是咕咕叫,日日如此,山里的野鸡野兔都遭了大殃。
当然这些念头都是一闪而逝,随口嘀咕嘀咕罢了,他也不傻,心想着骑驴找马,自己就这样慢慢修炼着看看吧,体魄变得强健是多少孱弱病残的人梦寐以求的,肯定不会是件坏事。
很快,奚羽就发现了益处,他想了想,选了一棵足有几人环抱粗细的大树,起初只是想试试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可手上的劲道还没用几分,头上的叶片纷纷凋落,簌簌如雨而下,没两下就差点被摇成了秃桠子树。
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落得满头的叶子,也没空去摘下来,喜孜孜笑着,这简直是打天上掉下的馅饼,比起那时有时无怎么琢磨都不大靠谱的气感来说,这把子蛮力可实在多了。
于是再有毒蛇猛兽,他也心无畏惧,若运道差点,遇上什么凶恶的豺狼虎豹之类,便直接一个拳头砸过去,稍微磕着碰着点边,就死的死,伤的伤,夹着尾巴哀嚎逃了。
以后但凡他所过之境都要绕着走,哪里有不长眼的再敢回来惹这个煞星,倒是他背着的那把开了锋的打鹿刀没了用武之地,锈铁棍儿也只是有气无力地挥着开开道。
就连以前奚羽采药夜宿山头上时最为头大如斗的蚊虫飞蚁,也由于他吞了那莽牯朱蛤的缘故,皮肉都化烂在肚皮里,和他相融,身上也自然承袭带有着那股子万毒之王的气机,百毒不侵,寻常皆近不了身,避之如虎。
有次他早上他起来一看,身旁隔着三两尺的地方黑压压堆着几坨令人头皮发麻的虫尸,恐怕都是小小心肝在感受到荒古异种身死却尚在的余威后被震得稀碎。
奚羽这身气力非同小可,俨然像一尊人形凶兽,堪比熊罴,双手双脚加起来,足有九牛二虎之钧,成了这深山老林里新的霸主,山里的大多猛兽皆懂得趋利避害,一旦有他味道气息,就闻风丧胆逃窜了个干净,到后来,他抓只野味也须得大费周章。
不过期间,他也遇到了件稀奇古怪的事,一只皮囊灿灿像金子,毛发柔顺一色如绸缎,须眉花白的老黄皮子找上了门来,脚下居然还踩着只坐骑,就在奚羽午后打完盹起身汲水喝的时候,它从对岸的林间忽然钻了出来,站在那白皮大獾猪头上人立而起遥遥给奚羽一拜,竟是唱了个大喏。
若不是奚羽耳聪目明比常人更甚,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睡眼惺忪,大白天出了幻觉,饶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揉了又揉,两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黄鼠狼深深一揖久未起身,它座下那只出奇得壮,一身白花花的肥膘宛如牛犊子一般的大獾猪倒是颇为不耐,呼哧呼哧昂首冲奚羽打了个响鼻。
等这老黄皮子起身,它居然轻轻拍了一下大獾猪的脑袋,形似责备其太过粗鲁,失了礼仪,獾猪立刻安分下来,它倾下身子掀开那耷拉着蒲扇似的大耳朵,凑到边上细细吱吱了两声,又仿若安抚。
这诡异的一幕仿佛一群二流戏班子满头大汗、卖力扮演得一出拙劣的皮影戏,错漏百出,竟似……煞有其事。
奚羽简直有些毛骨悚然,背后飕飕直冒凉气,莫名从头凉到了脚。
眼前这只老黄鼠狼诡里诡气,哪里像只偷鸡摸狗为害乡里人人喊打的禽兽,分明是位知书达理的学究先生,不过披了层黄皮子罢了,一举一动都自有礼数规矩,奚羽和它对视时,居然荒谬地觉得皮子底下是个睿智老者,一对狭长的眼睛十分宁自然承袭带有着那股子万毒之王的气机,百毒不侵,寻常皆近不了身,避之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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