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归第2/3段
用刀背轻轻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树下三头类似野猪体长却足有三米的野兽张开泥黑色的鼻孔贪婪的嗅着,乳白色的粘液从他鼻孔和嘴巴里面流出来,浸湿胸前打结的绒毛,涂满了来时的路径。
天空中亮银色的时钟悠闲的转动,地面树丛中一小撮树叶轻轻晃了晃,白色的光线在狭小的空间里闪烁了一下,开满了粉红花瓣的木棉树连同一只全身漆黑的野兽在无声无息之中被分割成两段。
人影在光线被割碎成细碎格子的树荫下隐隐约约的晃动,两只敏捷的野兽前仆后继的追过来,将沿途的树苗推撞成一路的枝桠摇曳……
在那个安静的夏天,光线明灭的隐藏和暗杀在整座孤岛里静静的流淌着。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无关乎荣耀,只在于生存。
格里菲斯的血液和皮肤滚烫,他低着头将自己埋进退过潮的沙滩里。温热咸湿的海风带着海的腥味掩盖了血液的味道,在这块注定将掩埋于时间的空间里,没有猎人,只有猎物。
分不清是格里菲斯在捕猎宾格果拉卡,还是宾格果拉卡们在找格里菲斯的麻烦,混乱的岛屿秩序让屠戮的步调那样和谐统一,又混乱难辨。
视线回转,让我们来到那片小沙滩。
格里菲斯双臂抱着刀,视线掩埋在沙土里。咸湿的海水味道蔓延过来,冰冷冷的摸过皮肤,是已经到了涨潮的时间了。被撕裂的伤口在咸湿的海水里低吼着,由于疼痛而颤抖的神经纤维像是纤细的虫子,在粗糙的沙粒中蠕动。
格里菲斯利用嘴上某种不知名植物的空心秸秆呼吸空气,藏在沙土下方勉强休息了两个小时,远处宾格果拉卡们耸动着的躁动鼻翼越来越靠近,他小心的将身体向着沙土深处挪了挪。
2o天!!仅仅只剩下2o天,格里菲斯知道,在这2o天中,他必须做出突破,否则便会成为宾格果拉卡的粪便,被永远的留在这里。
在宾格果拉卡出现的第七天,格里菲斯已经连续更换了十数个藏匿的地点,突围和硬拼宾格果拉卡六次,全身伤处1o2处,左臂恶性骨折。
好消息是格里菲斯还活着,而且由于体力属性突出的缘故,他的恢复能力貌似还算不错。
蚂蚁抱成团尚且能够啃光大象,况且是一群比蚂蚁强壮凶残百倍千倍的宾格果拉卡们。
宾格果拉卡出现的第十天,格里菲斯被一头巨型的宾格果拉卡撞穿了岩石顶在了胸口,尖锐的石渣刺穿了肺叶让他至今还在咳血。
宾格果拉卡进驻孤岛的第十五天,孤岛的所有植被终于被它们破坏殆尽,格里菲斯的藏身空间被严重缩小,在第九次围杀之中,他舍弃一刀,踉跄逃走。
血腥味像糕点一样吸引着苍蝇一样的宾格果拉卡们,格里菲斯在扭曲的时间里度日如年,于是,名为鲜血的花匆匆开了数个白昼,在某个夏天的傍晚,悄然的黯淡了下去。
大量的失血让格里菲斯的皮肤看起来有些苍白,半透明的皮肤隐隐能够看到黑色的并不十分饱满的血管。
腹部被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洞,应该是被牛角之类的锐利物体一穿而没。透过血肉模糊的肌肉,隐约可以看见人前方的事物。
由于长时间的挥刀劈砍皮骨坚韧的宾格果拉卡,格里菲斯左右手均有些扭曲骨折。他的后背有一处很深的伤痕,深刻尖锐的伤势切断的神经和纤维,让后背一整块肌肉群落失去了绝大多数作用。
岛屿中央那汪蕴含有一丝时间余韵能够治愈伤势的泉水已经被宾格果拉卡们占领了,格里菲斯试图深入过几次,但都被逼退了回来。
如此恶劣的形势,让人绝望。时间和生命在天空中悬挂着的巨大时钟里,滴滴答答的响。大妖的脸没有表情,破烂的白色丝线稀稀疏疏的挂落在上半身,染着血,有些破旧。
第19天傍晚的银白色光线从很西边的地方照射过来,若是在外界,或者已经是夕阳了。
格里菲斯单手拄刀,暗色的血顺着指尖流淌流到月白色的刀刃上,肺部火烧一样的痛楚和四周渐渐逼近的吼叫声、贪婪的咀嚼声音让他清楚的知道致命的危险从未离去。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了。
然而就在这份绝境之下,名为格里菲斯的大妖歪着脑袋,他的视线落入天边亮银色的余韵里。浑浊不清的眼睛在此时眨了眨,然后毫无征兆的噗嗤一声笑出来。
或许沧海桑田岁月变迁,他终究不再是那个坐在左岸荣耀宝座里,远远遥望那女子的君王了。这让他想起那一年站在梁丘山上看emsp;好消息是格里菲斯还活着,而且由于体力属性突出的缘故,他的恢复能力貌似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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