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或许就是永别（ 曾木磊）第3/3段
“没什么，”曾木磊答道：“老哥们寂寞了，找我摆了会荤龙门阵。”
“真的？”
“真的！”
“讲了些什么？”二当家不依不饶地问道。
“荤龙门阵。”
“说来听听。”
“大老爷们儿的荤笑话，”曾木磊道：“没什么好听的。”为了岔开她的思路，他立即问道：“东西准备好了吗？是不是现在就走？”
“走你大爷！”二当家骂道，“什么笑话老娘没有听过？你把我当傻娘们儿吗？信不信我打你妈都不认识。”说完后她就提起裙子，亮出了银光闪闪的风光。
“他说”曾木磊立即就将大当家出卖了，“带老哥们些去走走！”
二当家怔在原地。目光木然地在空间中游动。看过一间又一间的房子，才发现不知何时，很多的门前都站着一些人，老人。
他们的目光有意无意掠过二当家，眼底有如深遂的星空。
行星进出的门前，也围满了人，面色苍苍的老人。脸上挂着闺女就要远行的不舍，嘴角瑟瑟，似有千言万语。
二当家松手，红裙坠地，失却了往日的飘摇。她慢慢地走到大当家的门前，却发现房门紧闭，低声求道：“崔耿鸮，开门！”
曾木磊远远地站在一边，不知是该走开，还是留下来。
二当家在大当家的门前站立了一会儿，可是那道门一直未开。“胆小鬼，给老娘去死！”二当家怒极，使劲地拍打着门。
“你走吧！又不是生离死别，哪来那么多的礼仪？”大当家终于说了话，可是却显得有些绝情。
二当家红裙高高飘起，银色光芒中，脚尖狠狠的踢在门上。“嘭！”一声巨响传来，就见门框四周，烟尘飞扬。二当家怒哼一声，转身就走。
“嗞嗄！”门却在此时打开，大当家崔耿鸮站门前，眉梢上挂满无奈。二当家反身冲回，跃起扑入大当家的怀中，大当家微微后仰，接住了二当家温婉的身子。二当家就如一只树袋熊紧紧搂住大当家的脖子，双肩轻轻抽动起来，似在哭泣。
曾木磊尴尬地转过身子。
“崔耿鸮，你给我记好了，我只说一次。”二当家喃喃低语，“如果你先我而死，我亦不求长生！”
“唉！你又何苦呢，生死对我们来说并不难！难的是不死。”自始至终，大当家都如木偶般举着双手，不敢有丝毫的改变。
二当家终于离开了大当家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了。曾木磊看到她冰冷的脸上，留下了浅浅泪痕。余光中，大当家放下一只手抚着胸，另一只手久久地停在空中不忍放下，如僵尸。
老人们稀稀落落地站着，所有的老人。
曾木磊的脚步就如陷入了胶水，越来越凝重。
老人们的目光静静地集中在二当家的身上，有时轻轻拂过曾木磊，还有其他同时离开的人，眼圈微红，似有泪光。
“是永别么！”直到飞船离开很久，曾木磊才问出这句话。
“是的！”二当家的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但他们会一直活在我们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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