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阳、丘处机、全真教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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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成仙证真的修行方法,全真教也因人而异。对于文化修养高的,王重阳就教其修炼**,对于平民百姓,修炼方式则更简单。在《重阳全真集》里,对于平民的修行,王重阳就指出“诸公如好真修行,饥来吃饭,睡来合眼,也莫打坐,也莫学道,只要尘冗事屏除,只要心中清净两个字,其余都不是修行。诸公各怀聪慧,每日斋场中细细省悟,庶几不流落于他门。行功乃别有真功真行”。这种修行方式连打坐都不用了,只要消除杂念,心中清静即可。

  4、凡脱俗的人生理念

  人活在世上,人人都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和困惑。而在战乱的年代那烦恼就不是一般的烦恼,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痛苦和磨难。所以全真教的一些人生理念就为人们解脱烦恼带来了心理指向。

  全真教认为,人的**为“真性”、“阳神”桎梏,所以破斥**、否定人生,斥人生为“苦海”、“火宅”,视父子、夫妻亲情为“冤业”等等,是全真教的一个重要的人生理念。在王重阳及其弟子们的诗文集中,这种言论比比皆是。如王重阳的诗:“修行须借色身修,莫滞凡躯做本求。假合四般终是坏,真灵一性要开收”。称“唯一灵是真,肉身四大是假”。再如丘处机的词,把人形容为“一团臭肉。千古迷人看不足。万种狂心。六道奔波浮更沉”。谭处端则把人体贬斥为“本是一团腥秽物,涂搽模样巧成魔”。像这类诗词,让现代一些生活热情很高,喜欢追星自恋的人看了心里绝对不舒坦。但是这样的人生理念,给艰于生活,心灵苦闷的人们则指出了一条心灵解脱的出路。

  全真道认为只要做好内省功夫,便能顿见真性,出生死,得到阳神解脱。王重阳认为“心忘念虑即欲界,心忘诸境即色界,不着空见即无色界”这种精神上出“三界”的人,就像莲根在淤泥而花在虚空,“身在凡而心在圣境”,谭处端宣称的“一念不生,则脱生死”和邱处机称的“一念无生即自由”,都是在阐述这样的理论。

  透过全真派祖师王重阳和他的七大弟子的身世,我们就会现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王重阳和他的七大弟子大部分都是出身于望族豪富之家(丘处机是否出身于望族豪富之家尚有争议),而且都是文化修养很高的人士,但是这样的一个群体,却都抛弃了财富,“乞食度日,垢面蓬头”,以生活的苦行来追求精神上的脱。在“金钱至上”的今天,我们仍然能从中得到启迪和思考。

  丘处机和全真道的大盛于天下

  丘处机(1148—1127年),字通密,号长春子。登州栖霞人,《金莲正宗记》记载其“家世栖霞,最为名族”;元代陶宗仪的《南村辍耕录》称其“祖业父农,世称善门”,说法不一。

  丘处机少年父母早丧,靠兄嫂拉扯成人,少时即“敏而强记,博而高才,眉宇闲旷,举措详雅”,虽喜读书,但无心功名,兄嫂与之议婚,坚辞不受,遂去宁海昆嵛山(今山东牟平东南)隐居修行。后闻王重阳于宁海设全真道,即前往拜于师门。成为王重阳著名的七大弟子之一。金大定九年十月,丘处机和马钰、谭处端、刘处玄等人随师父王重阳率弟子西归,次年一月王重阳在途经大梁时登真(今河南开封)。丘处机和马钰、谭处端、刘处玄等人将王重阳遗蜕归葬于终南刘蒋村故庵(今陕西户县祖庵镇)。几人守墓三年,然后分头去各地传道。丘处机没有回山东,而是西入磻溪(今宝鸡市东南)穴居苦修,日乞一食,行则一蓑,人称“蓑衣先生”。赋诗曰:“十年苦志忘高卧,万里甘心做远游;特纵孤云来此地,烟霞洞府习真修”。

  丘处机在磻溪穴居苦修,引得许多信徒前来拜访求道。六年后,丘处机离开磻溪,率弟子仙迁至陇州龙门山修行。后人所称的全真教龙门派之名由此而来。

  全真教“始于王重阳,盛于丘处机”。可以说全真教的兴盛,正是得益于丘处机独有的政治智慧和前瞻性眼光。金大定二十八年(1188年),金世宗召丘处机进京,请教“至道”,并特地在自己居住的万宁宫侧一道观,御书“全真堂”供丘处机居住。在主持万寿节(皇帝寿辰)的醮事后,即请辞回到山东老家建太虚观并居此传道多年。贞佑二年(1214年)应山东驸马都问之请,以“不杀不争”、“整心纯一”的理念,招安了杨安儿、耿京起义军的残部,而名满天下。金宣宗特封赐为“自然应化弘教大师”,派钦差大臣邀他赴京议事,被丘处机婉拒。南宋朝廷也慕名派使请其南下临安也被婉辞。但是,不久后,丘处机却欣然接受了远在西域的成吉思汗的邀请。

  现在来看历史,我们知道,随着元代蒙古政权的崛起,当时金朝和南宋政权已处在苟延残喘的历史阶段。但是,处在当时三权鼎立的乱局之中的丘处机要认识到我们后人知道的这种历史局面,则是需要相应的政治智慧和前瞻性眼光的。当丘处机决定西域谒见成吉思汗时,面对弟子们的疑惑,丘处机就说道:“我循天理而行,天使行处无敢违”。丘处机说的循天理而行,可以说是在蒙、金、宋三权鼎立,复杂的政治形势下,已经预见到蒙古政权要一统天下的结果。因而率领弟子18人,不顾天寒地冻,行程数万里,历时三年,费尽千辛万苦,谒见了成吉思汗。

  关于这次谒见的成吉思汗动机,就是“救万灵苦”。在去西域途中,赋诗言志道:

  十年兵灾万民愁,千万中无一二留。

  去年幸逢慈诏下,今春须合冒寒游。

  不辞岭北三千里,仍念山东二百州。

  穷极漏诸残喘在,早教生民得消忧。

  见到成吉思汗,在和成吉思汗探讨求证;既简单化,也避免“长生不死、霞举飞升”无法兑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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