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沉重的衣钵第2/3段
“文杰,这方面你怎么研究的这么深?”况且对周文杰倒是刮目相看了。
“不用研究,我哥他们在酒桌上整天就谈论这个了,听得都能背下来。你以为他们那些人天天在一起研究文章词赋啊。”周文杰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
况且似乎明白了,要在士林或者官场上混,才能学识只是一方面,人脉关系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些老师门生关系则是重中之重。
“文杰,你今天留下吃饭吧,晚上你家人会来接你。”况钟对周文杰说到,周文杰是家里常客,况家从不拿周文杰当外人。
“好啊,我要吃刘妈做的梅干菜蒸肉。”周文杰嘻嘻笑道。
“你天天吃不腻啊。”况且皱眉看着他。
“其实我只是喜欢蒸肉里的梅干菜,还是你家的做得好吃!”
“嗯,在美食这方面你可比你哥强多了。”
“有一项比他强的就行。”周文杰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在学识方面,这辈子恐怕无法跟哥哥比肩了。
况钟不理会他们哥俩斗嘴,对况且道:“老夫子送的东西你且小心收藏好,尤其那方砚台不要用,只是收藏吧,那幅手卷倒是要仔细琢磨一番,下次见面说不定会考你。”
说完,就让两人捧着东西回况且屋里去了。
况钟随后吩咐家人,大门紧闭,今日不接诊,如有急重症上门求医的,他可以出诊。
此外任谁上门拜访,一律推掉,只需说没空,不必向里传。
况且昨晚的预感他现在也有了,而且更为强烈。
况且此时倒是轻松了许多,尽管家里一连串的来客人,却未产生是非。
周文杰仔细端详那方砚台,却没发现什么,嘀咕道:“这砚台有甚古怪的?”
“可能是古董吧。”况且正浏览手卷,里面都是陈白沙理学的主要理论观点,还有一桩桩公案,颇像禅宗里的传灯录。
“不会吧,这是理学语录啊。老夫子收你做门生,难道要传你这些。”周文杰没看出砚台的名堂,就凑过来看手卷,倒是一下子看明白了。
“有可能。”况且也有些头疼了。他最怕读的就是朱子语类、阳明心学语录这些,陈白沙语录显然跟那些差不多。
“真同情你,多给自己准备些头疼药吧,好在你家开药房,自己抓药即可材。”
“你幸灾乐祸啊。”况且恨得牙直发痒。
“这就是出风头的代价,好好享受吧。”
况且没心思跟他斗嘴,不管怎么不情愿,还是得硬着头皮看下去,几页过后,他就适应了,不是去记住这些文字的记忆,而是用照相式记忆,来把整篇整篇的文字刻印在脑子里,这方面他很拿手。
“哎,我说况且,要是真学到像老夫子那样天天半死不活的,我看这门生还是别做的好。”周文杰转而又真心同情他了。
“老夫子只是特例,王守仁也是理学大宗师,你看人家,做官学问两不误,还能带兵平叛,被封为建新伯。本朝文人建功立业,他可是第一人。”
“那是,他整天带着一堆学生,一边讲究理学上的学问,一边游山玩水,顺带着还把深山里的山贼剿灭了。可王守仁只有一个,不会再出了。你想当第二个?”
“我可没这份野心,只是认为,学理学也未必就一定整天和尚面壁,那也太无趣啦。”
“那就好,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变成那样,想跟你说话都没法讲了。”周文杰重新露出笑脸。
静了片刻,周文杰又说到:“况且,你那天说的王守仁平叛的故事是不是没有讲完?”
况且想了想说道:“讲完了,宁王脑袋都砍了,还有什么故事可讲。”
“王守仁平叛固然神妙无方,可我最喜欢你讲的,武宗皇上跟王守仁捉迷藏的事,真是好笑极了,那是真的吗?”
“当然能是古董吧。”况且正浏览手卷,里面都是陈白沙理学的主要理论观点,还有一桩桩公案,颇像禅宗里的传灯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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