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津四棍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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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庚妹说:“也不全赖拐子,是养父养母要卖我。得亏我机灵,俩拐子把我带到这地儿,我把他们他给甩掉了。”

  “你这么小的年纪,还真算机灵。”马翼飞赞了一句。

  庚妹反问郧中隐:“中隐大哥,你们各姓各的,一准不是一家人,怎么不回家,在这儿凑到一块住?”

  郧中隐“嗯”了一声说:“这不挺好吗?”

  郧中隐、马翼飞和全念坤是在码头扛大个认识的,曹嘎三是半路进来的。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臭味相投凑到了一块,也算是相依为命。郧中隐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全念坤和曹嘎三晓得三字经,但念不全;唯有马翼飞喝过墨水,还做过账房先生。但最终都找不到称心的职业,就在码头扛大个卖苦力。为了挣一份微薄收入,渐渐染上霸道习气。只要高兴卖力,不愁没活干。一是看上了的生意,不管主儿愿不愿意不做也得做;二是生意来了别人不敢抢,有不识相的少不了吃拳头。逛窑子下馆子不差钱,但价格可得由他们说了算。他们上无父母要孝敬,下无晚辈要抚养。成家立业、光宗耀祖对他们来说是笑话。因此赚一个钱花一个钱,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因都打光棍,又与土棍(混星子)沾着边,被人简称四棍,码头卖苦力的有事都找他们出头,出于尊重,在四棍中间加了个“大”,因此又称四大棍。

  庚妹在一块呆了些日子,感觉这几个对自己不赖,而且还挺义气,终于有了长住久安的打算。她不想见天儿白吃饱儿,便跟着他们去干活。但姑娘家吃不了那份苦,暗想还是掏腰包来钱快。心烦技痒,又重操旧业。

  她在街上遇见来喜和二黑,来喜没再为难她,而且还说:“师父让我们有事照顾你。”

  庚妹受宠若惊,心想:“师父当日收留我,又教我手艺,我卷铺盖走了人还记挂我,老有情义了。”当下把掏来的钱悉数给了来喜,说:“这是孝敬师父的。”

  自此她每天上街“找光阴”,照例托来喜带一份孝敬师父,余下的买酒买肉慰劳四大棍。

  庚妹在天津卫闯荡了两年,胆子练大了,人也越机灵了。这一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我到底是哪个女人身上掉下来的血块儿,咋不去弄个明白?”遂把寻找亲生父母的想法告诉四大棍。

  大家多有不舍,却不好阻拦。

  临走前她想见见师父。来天津这些年还没有见过师父的真容,每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现在要走了,也许从此天南地北再没有会面的机会。遂把心思对来喜和二黑说了,令她意想不到的是,他俩也从没有直面过师父,来喜告诉她:不许徒弟面见,是师父立下的规矩。请下载app爱阅app最新内容

  庚妹有些遗憾,但也没说多话,和来喜、二**过别,独自踏上了归程。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下载爱阅最新章节内容免费。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大神不系舟的前路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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