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虚实堂会 (2)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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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皋的高兴比这三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的高兴不是冲着秦矗的,他是为舅爷行事果断迅而惊喜。没想到舅爷动作这么快,但他未露一丝一毫的声色。

  总督大人传令筹办戏法堂会,一开始心腹属下和近僚内幕都大惑不解,因为总督大人向来对戏法没什么兴趣,而且下月初六也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寿辰。后来经总督大人密宣,才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是一步棋而已。

  那天夜里秦矗遘会赵戍临,从两人以袍哥礼节对接暗号,到后来闭门密谈,这一切都被曾皋窥察得清楚楚,窃听得真真切切。两个余孽谋划哥老会东山再起,盟书都有了,他感到事态非常严重,次日去医馆找人开了个虚假处方,说是患了滞下之症,也就是今人说的拉痢疾,病得不轻,都屙脓血了。向秦矗告假回老家蓟县去治疗。秦矗平时视他为心腹,没什么怀疑,让张二作暂时代替他的工作,倒催他别耽误治病。

  曾皋心里说:“不耽误,我要耽误就被你捅出娄子来了。”离开秦府,租个骡车,紧赶慢赶奔赴总督署衙去见舅爷。

  他把亲眼看到的和听到的,向总督大人一五一十禀报了一遍。

  总督大人毕竟是总督大人,看到曾皋惊慌失措,反倒气定神闲,颌捻须说:“当日白袍之上的“血锄”二字,其意似明矣。”

  曾皋大惊失色说:“舅爷,“血锄”的意思是不是哥老会卷土重来之日,要血洗一方?”

  总督大人扬眉的同时把渐渐失去光泽的双眼睁大:“耍猴人——叫什么,名儿,赵戍临?据你刚才所说,此人独行无伴,或许就是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潜入直隶意在追查叛徒,清理门户。”

  “舅爷,问题是他们已经在合计行谋反,秦矗盟书都有了,早晚会出大乱子来。”

  “秦矗之狡诈当在赵戍临之上,此人贼心不死,倒是不可不防。”

  “舅爷,依小子之见,秦矗如不及早除灭,一准会成心腹大患。”

  总督大人沉思良久,叹道:“眼下照样难于下手。”

  “舅爷,这下好办了,抄了他的家,搜到那份盟书,他百口莫辩,就可治他重罪。”

  总督大人连连摆头:“动作太大,不可妄为。抓人抄家都是地方上的事儿,搜到盟书——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儿,在本督治下,号称已经一网打尽的哥老会又死灰复燃,且如此猖獗,风声传到朝廷,岂不是往我自己脸上抹黑?朝廷怪罪下来,倒是我的渎职之罪。当下之策,既不能起风,也不能起浪,维稳压倒一切;但又要使秦矗不敢轻举妄动,老老实实做缩头乌龟。”

  “舅爷,小子亲眼目睹两个逆贼接头的嚣张气势,亲耳听到了他们准备谋反的狂妄劲儿,您老说让他做缩头乌龟,秦矗不会恁么听话,小子担心养虎为患。”

  “秦矗虽然谋反之心不死,但眼下尚不足为虑,他该明白冒鸡蛋碰石头之风险。趁他未成气候,施以重压之势,可获事半功倍之效果。”

  “舅爷,小子愚钝,舅爷的话小子越听越糊涂。”

  “你忘了兵书上说的攻心为上?”

  曾皋还是不明白,但他不敢再问。

  总督大人胸有成竹说:“本督只需来一招敲山震虎,便可让秦矗知难而退。”

  曾皋忍不住又问:“舅爷,如何敲山震虎?”

  “曾皋,你说,如果秦矗要聚众作乱,他收罗的会众会是些什么人?”

  曾皋想了一想说:“小子倒是听说过,以前的哥老会会众,大都是三教九流的人物,不过是些乌合之众而已。”

  “所以,秦矗如果在天津卫组织哥老会,会众十之**是终年在茶楼玩戏法、耍杂耍的那帮艺人。那些人原本就爱装神弄鬼,欺世惑众,满嘴江湖义气偏又不辨龙蛇,最易受秦矗歪嘴念邪经蛊惑。”

  曾皋恰如惊梦突醒,说:“舅爷真是洞若观火,那帮人长大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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