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无所有，还剩她第1/4段
夕阳下，他们站在沙漠边缘。
男人盯着远方逃窜的山峦，说：“看，它在动。”
女人瞄着天空破碎的乌云，说：“瞧，是雨啊。”
他们失神的看了好久，连绵不绝的鹰啼和狮吼麻痹他的意识。那是妖王间的语言。
终于，他们最后相视。
“究竟哪里……安全呢？”她低头，抚摸圆鼓的小腹，这里孕育了新生命。
“我不知道。”他把厚重的大手盖在女人的手上，隔着血肉，感受新生命的温度。
突然，新生命动了一下。
他们都惊讶一笑，然后相拥。
“走吧。”他说。
“去哪儿？”她问。
“一个幸福的地方。”
山峦的飞起，冲击的风暴。
风来了，掀开男人的兜帽，露出他狰狞的牛角。
通红庞大的铁棒出现在天际，挡住支离破碎的光，把天地染了个黑。
妖王最后的声音：七弟，别！
细细看，有晶莹的东西从人形的黑影里滴落。
呀，是星辰吗？
……
黎明在东方潜伏，六耳在漫无目的走。
它步子发虚，显然是酒醉未醒，四处乱闯，没有方向，反是来到个意想不到的地方：
兜率宫。
就这样简单？执意去找，不如摇头晃脑？它走在熟悉的广场上，一些砖块还有那时哪吒烧出的火痕，乌黑细长的，像是姑娘不小心遗留的秀发……
姑娘姑娘，六耳已在南天门的十万里的长廊里“看够”了，都是紫霞的模样，似乎世上只有紫霞的脸才配得上是“姑娘”
“青牛大哥！”它去捶门，清醒了些，觉得不妥，连忙后退，接着对大门恭敬一拜，然后才放心地去捶。“青牛大哥！”
六耳又敲了很久，但没人理。它觉得无趣，索性就在兜率宫附近转悠。
兜率宫怕是凌乱建筑里最完整的一个了。
它前有广场，左右有白玉石狮群和松柏翠绿，后有……
哎，后面还有座凉亭和鱼池，看，人都在里面坐着。
猴子悄悄过去，遁形于树影之下，尚未天亮，它本就是个影子。
那是四人一牛，一局棋。两位仙人聚精会神，两位童子添茶倒水打哈欠，牛在一个仙人屁股下躺着，不声不吭。
六耳傻傻看着青牛。
它记忆里的青牛大哥要比眼前的这个胖些、壮些……二十多年不见了吧，是我长大了？不，不会，不是！
它变出金箍棒，借着酒劲，大叫一声就要打去……那是它大哥，没人可以坐在哥的身上！
“呀！猴子！孙悟空又来了！”银角突然哭喊。他没参加昨夜的宴会。
“师尊救我！”金角离六耳最近。
两人吵闹，一猴打叫，彻底扰乱了清净。太上老君眉头一皱，转头直勾勾盯住了六耳。
那双死鱼眼……它的棍子停在半空，酒意全无。
“哈哈，我赢了。”另一个仙人忽然哈哈大笑，落下最后的黑子，拍手称快。
“师……傅！”
“嗨，六耳。”
……
沙漠深处的地震不停，让他们前进的路途十分艰辛。
“骑着我吧！”男人摘下兜帽。
“不！”女人小心捂着肚子。
“就这一次，我知道你是爱我……为了孩子！”男人双眼泛红，包裹在厚厚斗篷下的身体随法术膨胀，接着变化，露出原形：一头巨牛。<，一猴打叫，彻底扰乱了清净。太上老君眉头一皱，转头直勾勾盯住了六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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