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还有谁知凤仙张!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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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声回望,但见出声者是一个高大少年,容貌倒也不差,就是一双眼睛露着凶相。瞧着便不太好惹。
而他逼视的方向,却是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
只一看之下,众人便理解了那高大少年为何挑衅。
因为此人赫然只有八品周天境修为!
在场众人,谁不是踩着通天境的修为来此?要么出身世家名门,要么经历激烈竞争,从齐聚天府城的各地英雄手中抢夺名额。
而这个少年修为不高不说,身边也无一个长辈,明显不是什么显赫出身。更别说此人怯怯懦懦,毫无气概,平白令人生厌。
“问话的人是静海高氏子弟,高京。”重玄胜对姜望解说道:“那个姓张的,我倒是不知。”
姜望看了看那名为高京的少年,能被重玄胜特意记住,实力定然不俗。
高京旁边还有一个沉默少年,说明在这次的天府秘境中,高家有两个探索名额。由此可见静海高氏的底蕴,直追重玄氏。
重玄氏作为齐国首屈一指的名门世家,足有三个探索名额。
作为本家培养的下一代核心之一,探索队伍以重玄胜为中心组建,他的意见至关重要。所以才能挪出一个名额来给姜望。
除姜望之外的另一个人,是自小陪在他身边的死士。死士无名,以十四名之。
其人全身着甲,面容隐在盔中。默默站在重玄胜身后,一言不发。
但他能够站在重玄胜背后,就足见重玄胜对这个人的信任了。
此时场上气氛紧张。
众人都注视着张家的少年,等着他出丑。
名门子弟不肯与无名之辈同列,辛苦夺得名额者更愤恨于他坐享其成。
那少年低着头,嗫嚅道:“我是,我是……凤仙张氏。”
“什么?你是谁?什么张?”高京显然是有意折辱:“说话都说不清楚,也有资格觊觎天府秘境吗?你这名额,莫不是花钱买的?”
“不!”张氏少年慌乱抬头,那是一张青涩稚嫩的脸:“我是张咏。”
“……这名额,是祖上传下来的。”
即使是愤怒中,他也不敢与高京争锋相对。
就在这时,忽有一个声音,从外面高昂转进。
“抵死缠绵富贵长,以身捐国无名将!”
“天下都颂石门李,还有谁知凤仙张?”
众皆失语。
高京更是勃然色变!
因为天下谁都知道,静海高的崛起,正是在那一位千娇百媚的静贵妃得宠之后。
都是“死”,一个“抵死”在床榻,一个战死在沙场。
可结果却是前者富贵绵长,后者声名渐消。
这种毫不掩饰的讽刺,明显辱及高氏门楣。
不仅仅是高京本人,陪他来此的高氏长辈也是大怒。正要看看是何人大放厥词,说不得要以血洗辱。
随着这声音,三个人走进高墙中来。
仅仅只有三个人,却走出了一种浩浩荡荡的气势。
走在最左边的,是一个额头奇高的儒服男子,他边走边说道:“当年姜氏失国,帝裔流亡。后有李氏、张氏联手,支持姜无咎复国。先有张氏先祖九战九返,力竭而死。再有李氏先祖十箭摧雄城,大破叛军。姜无咎才得以国复!
如今英雄朽骨,世家凋 />
可结果却是前者富贵绵长,后者声名渐消。
这种毫不掩饰的讽刺,明显辱及高氏门楣。
不仅仅是高京本人,陪他来此的高氏长辈也是大怒。正要看看是何人大放厥词,说不得要以血洗辱。
随着这声音,三个人走进高墙中来。
仅仅只有三个人,却走出了一种浩浩荡荡的气势。
走在最左边的,是一个额头奇高的儒服男子,他边走边说道:“当年姜氏失国,帝裔流亡。后有李氏、张氏联手,支持姜无咎复国。先有张氏先祖九战九返,力竭而死。再有李氏先祖十箭摧雄城,大破叛军。姜无咎才得以国复!
如今英雄朽骨,世家凋落。世人都道石门李豪杰辈出,谁还记得九战九返、血湿甲衣,却护得姜无咎周全的凤仙张?”
此人正是姜望在佑国遇见过的许象乾,竟不意于此重逢。
众人皆默。
世家凋落,英雄往事被风吹雨打去。
以凤仙张氏当年的名望,在这天府秘境又岂止占据一个名额?多年传承下来,止余一个而已。
而且只剩一个周天境修为的少年独身来此,身边连一个看护的长辈都无。
张氏的凋落可见一斑。
然而英雄后人,可以无故见辱吗?
场上一片沉默,唯独张咏泪流满面。
高京调转枪头,咬牙对着许象乾道:“这诗是你写的?”
这时重玄胜对姜望附耳介绍道:“这人应该是石门李氏请的外援。他旁边那个叫李龙川,是我们第二大的对手!李龙川的伯父李正书也来了,他是青崖书院名儒。”
石门李不愧是名门大族。
青崖书院乃天下公认的儒家四大书院之一。
左手强齐望族,右手天下书院。
难怪骄横如静海高氏,对待一个陌生的许象乾,态度也谨慎得很。
没想到许象乾反倒生了气:“我许象乾自负诗才,绝不欺世盗名!这诗是我先生有感而发。只是太过应景,我忍不住背了一遍。”
“那你先生是谁?”高京的长辈追问道,怒气勃勃,有追索之意。
李正书是一个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虽发有微霜,却极具魅力。
闻听此问,他轻声笑道:“象乾是我至交好友墨琊的弟子,此来天府秘境,托我看顾一二。还请高兄宽待。”
嘴里说是请他宽待,但左一个至交,右一个看顾。分明就是为许象乾出头了。
而青崖书院的大儒墨琊,那也是出了名的恩仇快意。写诗嘲讽乃至辱骂谁,那还真不是稀奇事。哪天他不骂人了,那才叫稀奇。
高京的长辈脸色阵青阵白,最终也只能愤愤一拂袖:“既然是小辈,李兄还是稍作管束才是!”
许象乾背的那首诗,几乎是对准了静海高的脸上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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