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4)第2/3段
“是三头,那个母驴的肚子里有崽了,半年后能生个小的,算是搭头。”李久说完就去收拾东西了,他还是话不多。
钱屸不懂得这些,不过搭头什么的她还是知道,她哪里知道这两头驴是一家子,是一户做买卖的要离开这里一起卖的,看着那驴之间的恋恋不舍,李久心里的那块软肉被触动了,他甚至都没有跟卖家还价就把这一对驴夫妻给买了下来。
出发的日子到了,按照钱屸的安排,这院子给一个在前线失去了儿子的老夫妇照看,实际上就是给他们住了,不仅不收钱,钱屸还让李久给了2块银元的工钱。李久也没矫情,儿子为国家战死了,他们的父母却没有人照顾,这是个什么国家?李久心里不舒服了一阵子。
赶着驴,随着一行货郎走出了县城,然后,他们向太行山进发,说是向山里走,可实际上距离山里还有几十里,走了一天才到了距离山口最近的石板村。
石板村是个有着近百户人家的“大村子”,也是进山路上最后的一个村子,更是一些商贩“云集”的村子。在那些老货郎的指点下,李久这一对奇葩的“夫妻”商贩很快就找到了歇脚点,这里的不少村民都有“空房”,为的就是给山里进出的人歇脚的,这也是买卖。
扮的是夫妻,还是那种严重惧内的夫妻,所有货郎经过一天的行走都看出来了,那个大个子老公其实就是个掏了古井的“力巴”,所谓掏古井的意思就是指某些有钱的女人找了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与那些城市里吃软饭的还不一样,往往是家里穷,有把子力气,人老实,听话。
钱屸的扮相很逼真,而不爱说话的李久都不用去装,反正女人怎么说他就怎么干,即便是有点想法也不吭声,默默的去做就是了。比如,晚上,“媳妇”歇了,他这个有把子傻力气的老公却还在院子里拾捣明天要进山的东西,还在给那两头驴喂草料,没人怀疑这对夫妻有啥问题,要说人家也般配,女的漂亮,男的听话,这个社会还能有比这个配的合适的吗?自己家里的老婆倒是听话,可能出来给家里挣钱吗?
北方的村子里都是睡炕,钱屸把炕桌放在中间,警告的意味浓浓的,其实她也知道这是自欺欺人,就凭那男人的一身本事,真要是使坏她能挡住几下?而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从坏了那一次之后,这汉子竟然不碰自己一个手指头,难道说是自己真的又看错了?自己不会错,就凭他那行走江湖的套路,就看他杀人的狠劲,他不是个好人,绝对不是。
李久没有那么复杂的想法,他是个为了信念活着的人,信念这个东西有大的也有小的,他自认为是小人物,那么他的信念就是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他对政治不感兴趣,但是也对知道一点,他理解不了,也没想去理解,如果他猜的没错,那女人应该就是,可如果女人都像她那样,他觉得也不是太好,到底是什么力量让一个孱弱的女子能够这样坚持?他想不明白,他糊涂。
鸡叫了,该起床了,李久一个轱辘爬起来,他去灶台烧水,冬天冷,洗脸得用热水,房东可不管这些,头天就交代了,要想用柴火得给2个铜板。
钱屸起床了,热水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还有洗脸的毛巾和胰子,城里来的女人讲究。看着这一切,她猛然发现这个男人心很细,比女人还细。
洗完脸,她走出房间,看到他在那里打绑腿,真是仔细。自打他说他当了逃兵之后就没见过他打绑腿,可今天他却仔细的打起了绑腿,他想干啥?
“锅里热着馒头和小米粥,我已经吃过了。”他扔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压根就没有做货郎经验的她在小炕桌上细嚼慢咽,没有听到外面其他货郎的驴已经出发了,特有的叮当声她压根就没注意,他也没有进来提醒,不过是整理好行头站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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