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九十八 第四团队/慕容吟线?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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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敢对同胞开枪?!你巨人敢对自己人开枪!?朱清云?!!”

  朱清云淡淡地收起了激光枪,道:

  “我瞄准的只是他的肩膀,他身上有病毒,很快能够再生,不会死亡。”

  “所以你就可以随便开枪了是吧?!”我咆哮道,“难道你不知道人是会痛的吗?!”

  看到朱清云面无表情的模样,我重复着怒吼了一遍:

  “回答我啊,怎么不说话了?难道你不知道人是会疼的吗?难道你不知道人是会痛的吗?!”

  但是朱清云,却是给了一个让我如坠深渊的绝望回答。

  “疼过就不痛了。”

  他轻轻地说,然后和我擦身而过。

  那一刻,我突然间意识到,他并不是我心目中认识的那个朱清云。

  他只是一台近乎残暴的理性机器……不对,他甚至连机器都算不上,至少机器,还是为了人类的幸福而创造的,可是,他却未必。

  “算了,慕容哥,不要跟他一般见识了……”楼碧月泪流满面地上前来安慰我道,“也许是我们看错了他……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吧。”

  我不甘心地长叹了口气,扶着王宝玉站了起来,心中却是万般酸涩,一股狂暴的怒意在我的胸中跌宕着,仿佛火山一般就要熊熊喷薄。

  “你觉得他是对的吗,木头?”我走到了木头面前,痛苦地抓着头发问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木头推了推眼镜架,平静地看着我,道:

  “他是正确的。”

  我心头一惊。

  但是顿了顿,木头又道:

  “但你也没错。”

  我又稍稍松了口气。

  木头继续道:

  “正确和合适,不是一回事。”

  看到同样也是面无表情的木头,我的心头产生了一股无法言喻的温暖,我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地道:

  “你果然是有心的。”

  木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而我则心情有些复杂地道:

  “一个得了癌症的人,如果医生告诉他真相,进行治疗,也许可以多活三年,如果不治疗,那么他只能活一年,然后在无知中死去。虽然进行治疗可以在身体上增加寿命,但是知道真相的病人却会活在急剧的心理痛苦之中。同样的还有猪,猪算是人类社会里最多的动物了,从基因繁殖角度来说,它们是成功的,但是从幸福来说……从出生起,就一直被圈养在狭窄猪圈里的猪,简直生不如死。张伟曾经得过癌症,他被亲人、被爱人抛弃过,有过这段记忆的他深深地明白什么是幸福,什么不是。但是朱清云,他不会知道。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因为他没有心。你的身体是张伟变的,我希望……你也有一颗这样的心,知道幸福的心。”

  木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我,喃喃地道:

  “幸福……那是什么?”

  我拍了拍木头的肩膀,道:

  “幸福,那是需要自己去寻找的东西,你看再多的人的幸福,也只能够分析别人的幸福,却无法自己体会到幸福。”

  我微微一笑,语重心长地对木头道:

  “我们花费了巨大的努力才从缸脑之中出来……但是我想,也许有时候,我们需要回到缸脑。”

  木头那清澈的眼神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了我的脸上。

  “可是,缸脑只是虚假的世界,并不能接近世界的真实面貌,无法给你想要的真理。”

  我笑着道:

  “真假是客观的,那是上帝的事。幸福却是主观的。给心灵留出一点空间吧。”

  看着依然像木头菩萨一样僵在原地的木头,我笑了笑,然后有些失落地转过了身去。因为张伟的死,我的情绪本有些说不出的窒闷,但是和木头交流之后,我的心情却是稍稍释然了几分。

  虽然朱清云如此对待张伟,简直不把人当人看,但是却并不难阻碍我们这小队的人悼念张伟。

  虽然张伟已经离开了人世,我们每个人都沉痛而压抑无比,但是作为对张伟的纪念,我们还是在驾驶室里举行了一场简短的小型哀悼会。

  在这场不到半个小时的短促哀悼会上,我们回忆了这些天来和张伟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在我的印象里,张伟是一个务实的人,虽然他的记忆并不是来源于自己,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张伟这个存在却是切切实实是我们记忆中的那么一个人,他或许没有什么大的才能,却是一个比较有想法的人物,时不时也能够给我们提出一些视角读到的意见。在之前的几次攻防战中,如果没有张伟的配合,我们也不会这么的轻松。

  张伟是个平凡的人,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平凡地死去,我总以为他就算要死,也会死得轰轰烈烈,死在沙场上,但是却没想到生命却是如此的无常,到最后,张伟死得竟然也是如此的平凡。张伟的一生也非常的简单,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为生活奔波劳累,不幸得了癌症,被女友和亲戚抛弃,参加上帝游戏本该是他生命的转机,但是如今,一切却都已经变成了空。

  美梦号上还有几个张伟的复制人,他们或许有着和张伟一样的记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真正和我们一起经历过酸甜苦辣的张伟,却始终只有一个。

  在王宝玉的提议下,我们在美梦号里点了蜡烛,象征性地烧了一点写着我们祝福的福纸,在这个过程中,我还给木头戴上了缟素,教他如何合十祈福,如何念大悲咒,如何在福纸上写祝福,这些对于常人来说最简单的传统习俗,木头却几乎是一无所知。或许他知道,但是如果没有外人引导的话,想来他永远也不会主动去做。看着头上捆绑着歪斜的白色丝绢、面无表情的木头,王宝玉最后有些忍俊不禁,破涕为笑,指着木头捧腹大笑起来,而我们也笑了。

  追悼会的祈福结束后,我的心情还是有些窒闷,于是我就走出了驾驶室,去外面散散心,顺便检查一下美梦号走到了木头面前,痛苦地抓着头发问道。“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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