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皇上选的这两个人第1/2段
我把徐光照安葬在了西溪境,这个地方对本王而言,便是将士马革裹尸荣归故里的一个地方。
自南境,归帝京。面对朝中纷杂局势,本王最先想到并与其商议的人便是徐光照。
故人音言犹在马侧,大雪却已淹没了草木。
他曾牵着问我:“刚才,殿下想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秦王嬴政二十二年,派大将王贲攻打魏国,后来魏王投降,魏国覆灭。紧接着,秦王想用方圆五百里地,换魏国附属国安陵方圆五十里的地,虽说是交换,实则是占领,况且,这国土受之于先王,安陵君怎会答应。”
“所以他派唐雎出使秦国。最终不辱使命,秦王放过了安陵。”
“可是光照啊,四年后,秦王扫六合,诸侯尽西来,安陵这方圆五十里的一块地,怎么可能避得过秦军铁蹄。”
“殿下想说什么?”
“光照,现在卫添是秦王,而秦不羡或许就是王贲。你是唐雎,我是安陵君,程遇是我心头的一块地,南国府是本王毕生要守护的疆土。我们时间不太多了。”
那时他铁骨铮铮,抱拳承诺:“光照也定不辱使命。”
可今天,这位跟本王承诺过定不辱使命的人,以这样的姿态离开了。本王心痛难耐,却再也不知道说给谁听了。
我往他坟上埋下最后一抔土,轻声道:“本王自作主张把你葬在了这里,我既想让你回南国府故乡,又想让你以将军凯旋的姿态长眠于此,最后还是顺从了本王的私心,你若泉下有知,不要怪罪本王。”
捧起一把雪抹了一把脸,踉跄起身往回走,到了死牢的时候,已是次日寅时。
杨公公在死牢门口等了我一夜,看到我胸前衣襟处的血迹和衣袍上的泥土不禁大吃一惊:“殿下可是受伤了?”
我疲倦不已,只摆了摆手便往里走,本以为在西溪境安葬徐光照的时候已经放肆地落了泪,可走到他昨夜还在的死牢的时候,又觉得眼中潮湿。
杨公公从我这表情上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劝我道:“对着死牢里的人来说,有时候活着倒是桎梏,归去才是自在。”
我脚步更快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的这句话,可否也适用于我们要见的这两位大臣?”
杨公公赶紧点头:“自然是适用的。”
折腾了一夜,我终于见到了高蜀和李敬堂,我以为他二人所呆的这两间死牢应该和徐光照的差不多,谁料到,这不见天日的死牢深处竟然有这样安逸舒适的两间牢房牢房四角挂着彻夜长明的烛灯,玉石桌案上摆满了美酒蔬果和佳肴,休憩的床榻上堆的不是草木秸秆,而是绸缎面的被褥、花鸟纹的暖炉。
这副安逸模样,就差一个戏子来前来唱曲儿,一个丫头前来按脚了。
本王心中一堵,脑海里慢慢升起四个大字骄奢淫逸。
低头对杨公公道:“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再回答一遍。”
杨公公亦觉得不好意思了,慌忙俯身请罪道:“老奴答错了,请殿下降罪。这二人应当是买通了狱卒,所以……所以能把牢房弄成这样子。”
我摆了摆手:“罢了。”
心中却越发不痛快:撇开之前陵台孙之岭、洛昌陆书远暂且不谈,但就看现今康安府的瘟疫巡抚昏庸不上报,帝京死牢的狱卒也收受贿赂银两,便可推测我大锦蝼蚁蛀虫多矣,亡国怕是可翘首以待了。
牢房里的两个人听到动静后,不约而同的醒过来,两个人看到本王后,面色十分平静,一点也不像要被处死的人,悠悠闲闲地朝我跪了一跪:“罪臣叩见殿下。”
杨公公早就看出来本王同高李互相看不顺眼,于是赶紧把卫添搬出来:“是皇上让崇安王殿下来看两位大人的。”
那边的高蜀李敬堂活脱脱一对蚂蚱,被“皇上”二字一戳,当即精神蹦跶起来。
本已老态龙钟的高蜀更是一下年轻了二十岁,抠着牢门问我:“果真是皇上让殿下来的?”
隔壁牢房的李敬堂也要挤出来似的:“敢问殿下,皇上是如何交代的?”
他以为皇上没有忘记他们,他以为皇上派本王来救他们出去。
本王这般善解人意,怎么可能不告诉他们真相呢,于是阴测测一笑,实话sp;心中却越发不痛快:撇开之前陵台孙之岭、洛昌陆书远暂且不谈,但就看现今康安府的瘟疫巡抚昏庸不上报,帝京死牢的狱卒也收受贿赂银两,便可推测我大锦蝼蚁蛀虫多矣,亡国怕是可翘首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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