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第2/4段
自此一夜,闻砚桐便十分安静,半点动静都没了。
她睡了很长时间,几乎把身上的骨头都睡软了,醒来的时候满目迷茫。
随后意识慢慢清醒,她想到了昨日生病后池京禧的照顾,便忍不住侧目看去。池京禧还在睡,似乎是累到了,俊俏的面容拢着宁静。
长长的睫毛如墨染的一样,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是明显。闻砚桐认真瞧了瞧,暗道这池京禧真的是长了一张令人心动的脸。
经过一夜的休息,她的高烧已经退了,只是身上难免会有些地方因为躺得太久微微疼痛。闻砚桐本想在被窝里再躺一会儿,但不想池京禧一大早看见她不高兴,就轻手轻脚的想跨过他下床。
只是没想到池京禧的身量很长,闻砚桐低估了他的身高,一不小心踩在他的腿上,当下从床榻上跌落下来,摔了个屁股墩儿。
闻砚桐哎呦两声,揉着屁股正要站起,就见池京禧醒了,皱着眉从床上坐起,双眸还带着未褪尽的睡意,一贯慵懒。
闻砚桐从爬起来,披上了厚厚的棉衣,对他笑道,“小侯爷醒了?睡得如何?”
池京禧刚醒,浑身一点攻击力也没有,充满了纯良无害。他微微皱眉,低声道,“头疼。”
闻砚桐一听他这声音就愣了。怎么跟她昨日早上一样,鼻塞声哑,还头疼。
“小侯爷,”闻砚桐走近,伸手往他头上探,“你该不是生病了吧?”
若是平日里的池京禧,定不会让她靠近的。但或许是这会儿他刚醒,或者是病了反应慢,竟让闻砚桐摸上了额头。
“有点发热,应该也是染风寒了。”闻砚桐说道,“谁让你昨夜不好好睡觉,还偷袭我,这下被我传染了吧……”
池京禧看她一眼,下意识要解释,“那是因为你说梦话。”
“我说梦话你直接喊醒我啊,干嘛掐我。”闻砚桐叹道,按着他的肩膀,“你先躺下,用被子盖好,我传人给你煮药。”
池京禧拂开她的手,“无碍。”
“不行!”闻砚桐强硬道,“你若不吃,就会跟我昨日一样了,病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为池京禧盖好了被子,便出门吩咐了茉鹂煎两份治风寒的药来,在送上两份清淡些的咸粥。
进门之后就看见池京禧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觉还是因为头疼闭眼休息。她拿了衣裳去屏风后穿好,又重新叫人添了炭火。
正好热水也送进来了,茉鹂将壶灌满,又倒了些在盆中让闻砚桐洗漱。
闻砚桐先倒了水端去给池京禧喝。
池京禧生病的时候没什么脾气,浑身都透着一股懒散,应是对闻砚桐脸色最好的一回了。他喝了两口开水,问道,“什么时辰了?”
“寅时。”闻砚桐道,“外面雪停了。”
池京禧又问,“路扫开了吗?”
“应该扫开了。”闻砚桐便道,“小侯爷要回家去吗?”
池京禧垂下眸,把杯中的水喝完,疲惫的叹息一声,“嗯,要回家。”
闻砚桐把杯子接过来,说道,“喝了药再回吧,不然路上灌了寒风加重病势。”
池京禧倒没说不愿意,闻砚桐便放了杯子去洗漱。洗完脸闭着眼睛摸索着找毛巾的时候,忽而有人拿了毛巾递过来,她擦了擦脸,一睁眼发现是穿戴好的池京禧。
“怎么起来了?”闻砚桐讶异道。
池京禧墨眸沉了沉,问道,“池单礼是谁?”
闻砚桐当即惊得魂飞魄散,手一抖险些暴露自己的情绪,连忙用棉布覆上脸,遮住自己的失态。
池京禧也颇有耐心,站在边上等了一会儿,看着她磨磨蹭蹭擦完了脸。
闻砚桐打哈哈道,“不认识,没听过,小侯爷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这人是你表亲吗?”
“你昨夜说梦话,喊了好几次这个名字。”池京禧道。
“你听错了吧?”闻砚桐道,“我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她把棉布扔进水盆里,怕池京禧再追问,就忙高声把茉鹂喊进来,“再打些热水送进来,小侯爷要洗漱。”
池京禧见她不说,也没有继续追问,带水送进来后简单洗漱了下,正好药和粥一块送来了。
两碗中药摆在桌上,味道十分浓郁,将闻砚桐的眼睛熏得难受。她拿了其中一碗,叹道,自从来了这地方之后,药就没停过。
中药放到温凉,闻砚桐拧着鼻子闭着眼睛喝了,刚把碗放下,就见池京禧跟喝水似的把药喝完。
简单吃了两口粥之后,或许是确实没什么胃口,便扔一边了。
没过一会儿,牧杨就找来了,站再门外面叫喊。
池京禧穿上了大氅,离开了寝房。
三日的鹅毛暴雪终于过去,天空放晴。朝歌的钟在卯时第一下敲响的时候,就有人拿了扫帚上街扫雪清理,官府又用酬金雇佣朝歌的平民百姓,鼓动众人纷纷上街清理。
两个小时左右,大街小巷的路差不多都通了,雪被一车一车运到了城外堆积起来,就等着太阳出来后慢慢融化。
被困在颂海书院的众官员之子也得以还家。
闻砚桐站在门边,冲离开的池京禧挥别,“小侯爷,回家后千万莫忘记吃药。”
池京禧倒没什么反应,倒是牧杨回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学着她的模样告别。
第二日,书院正常上课。闻砚桐打听了一下,池京禧没来,恐怕是没听叮嘱,回去也没好好吃药才加重了病情。
当日中午,闻砚桐拉着傅子献去了饭堂,站再池京禧所说的那道菜面前。
那道菜叫千丝万缕,实际上就是烤好的鸡摆在盘子中,然后用刀片成一条条的鸡肉丝,在淋上酱料。
闻砚桐不知道池京禧是怎么知道这里有这道菜的,她凑过去认真瞧了瞧,忽而发现了端倪。
这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发现的问题,难怪池京禧说看不出来就可以写退学申请了。
因为颂海书院里的学生都娇贵,不吃鸡头和鸡脖子。所以这些烤好的鸡在片肉丝下来的时候,不动鸡脖子上的肉。
闻砚桐看了看摆在旁边被片得只剩下鸡架的壳子。鸡脖子是被当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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