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惊雷不断第1/3段
孤坟前,戴着斗笠的女子轻抚着石碑上的名字,将手探入面纱之中轻抚着脸颊,冰冷的目光缓缓融化,说不出的悲情,痛惜。
“老头子,我要走了,本来是想着回来跟你多住一段时间,谁知道一回来就给你收尸,也许你我注定就是天生的冤家,你这辈子都让人叫做神医,却没能救活两个人,娘走了,我恨你,结果你又治死了穆长寿的小妾,连命都没了,何苦呢?就为了证明你医术无双。”
“你爹明知道那小妾是不治之症,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相信你爹为的不会是一两声虚名,我看过你爹留下的手札,里面记载了许多疑难杂症的解法,但唯独有两起病例他尤为用心,都司的小妾和你娘患得是一种病,与其说是不甘心,倒不如是自我的救赎,那种内心的愧疚和自责只有身为医者的我们最能明白,更何况还是他一生最挚爱的人,也许他从来没有认为过自己是什么神医,但他不想做一个只会逃避的懦夫。”窦华走上前来,手中端着一坛清酒,默默倒满一碗,敬这位医道前辈,敬这位有情有义的悲壮男人。
胡仙草将头上的斗笠压低,以遮住她此刻的目光,十分干脆的站起身便要转身离去,却被窦华叫住,“害怕别人看见你的软弱吗?你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如果想哭我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什么都不懂,他的眼中只有他的医术。”胡仙草冷冷说道。
“我也有一个孩子,作为父亲,现在我似乎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守在这里,这里有他所有的回忆,他一直在等你回家,我在药田里找到一株草,草名独念,原本是很平常的野草却被种在药田最中间,空空如也的草庐,孑然一身,又在独自想念谁人。”窦华长叹一声,可以想象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独坐庭院,看着往日妻子忙碌的厨灶,轻抚过曾经教导女儿的书台,寂寥的背影,当他又一次走出山外,只为了心头的挂念和愧疚。
胡仙草停住了脚步,泪水打湿面纱,深藏在袖中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窦华缓缓站起身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再陪你爹多呆一会吧!”
留下一坛酒,窦华离开了,胡仙草仰起头,拼命的想让眼泪收回去,“你这个死老头子,娘走了,现在连你也走了,你说你死后没脸去见娘,可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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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们一起走?”苏问惊声问道。
胡仙草收起几件衣服,将两座牌位放入背囊中,做完这些才终于开口说道:“那当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的,我要亲眼看着穆长寿死,再说你们两个的伤还没有痊愈,要是死在半路可别回来找我。”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不吉利,太不吉利了。”七贵忌讳的说道,一觉醒来,他又变回了当初那个胆小怕死的小仆人,只是让他烦恼的是,不知哪里冒出的小丫头,从他清醒到现在就一直缠在他身旁,要单是这样也就算了,还有一个壮如山包的男子也总是拉着他说东道西,有时兴起上来就是一个拥抱,险些没让他瘦弱的身躯散了架。
“道理是这么说没错,可这里毕竟是你的家,还有后山那片药田总要人来打理吧!”苏问无奈的说道。
“放心好了,胡姑娘已经将药田托付给了我,再过几日刘坡会带几个兄弟来把这里重新修缮一番。”窦华满心欢喜的说道,且不说那片药田的价值有多少,就是屋中有关医学的藏书以及胡青牛亲手写就的手稿都足够他受益终生。
“现在还有问题吗?”胡仙草随手拔出一根银针在苏问面前若无其事的把玩着,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口气,把苏问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他可是不敢再拿自己的第二座灵宫跟对方开玩笑,连忙点头说道。
“没问题了,有胡姐姐在,这一路我和七贵都放心。”
“切,虚与委蛇。”七才冷嘲热讽的吐出一句话来,结果被胡仙草一蹬,立马原形毕露,心底一阵发毛的躲到莫修缘身后。
七贵难以置信的拍了拍脑门,用一种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要单是这样也就算了,还有一个壮如山包的男子也总是拉着他说东道西,有时兴起上来就是一个拥抱,险些没让他瘦弱的身躯散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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