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人间有爱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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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吉寿争辩道:“我追求我自己的幸福,和亲戚、邻居有什么关系?”

  父亲用手掌拍打着小炕桌,坚决地说道:“你是瑙们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人,是瑙们撒拉人的脸面和骄傲。现在你的一举一动,大家都瞪着牛眼睛看着呢。你要是违背瑙的口唤,瑙……瑙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无论韩吉寿如何解释和讲道理,父亲就是执意不同意。其他的亲人和亲戚也全都支持父亲的观点。这让他精疲力竭、倍受打击。

  韩吉寿满腹忧伤地回到了县城。

  他的心中偶然也产生过与传统思想抗争的想法,试图与和那个汉族姑娘明确恋爱关系。但是,韩吉寿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和封闭保守的生活环境,还有日积月累形成的思想束缚和父亲至高无上的威严,再加上他内心深处的纠结和软弱,导致他没有胆量最终甩掉压在身上的沉重包袱,大胆地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

  从此,他谢绝了所有人给他介绍对象的好意,也会比任何异性向他投来的爱的光芒,每天一门心思地待在田间地头和实验室里,专心致志地和菜苗、果树打交道,犹如一个清心寡欲的清教徒。

  韩吉寿在上大学的时候接触过关于突厥语系的书籍,记得上面曾经提到撒拉语与土库曼语之间存在着密切的联系,而且一些苏联专家的论文也提到中国的撒拉族与苏联的土库曼人是同源民族的可能性。当时,他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从苏联独立出来不久的土库曼斯坦出版发行了一部名叫《世界上的土库曼人》的书籍。书中专门把中国的撒拉族单独列为一章,题目就叫做《中国土库曼人》。这部书籍引起了各国的、尤其是中国民族问题专家和学者的广泛关注。

  土库曼斯坦主动通过国家渠道,与中国青海省的循化撒拉族自治县开始了友好往来。

  土库曼斯坦每年都要在首都阿什哈巴德召开一次世界土库曼人人文协会。总统亲自担任协会的主席。每一次会议都会邀请中国的撒拉族人士参加。

  在新疆的乌鲁木齐,牛万山是一个对宗教无比虔诚的人。他一生笃信伊斯兰教,晚年更是根据宗教的要求严格规范自己的言行,每天认真按时地做着五番礼拜。他热心于集体的事业,被教友们推选为红山礼拜寺管理宗教事务的乡老。

  1996年,精力旺盛的牛万山病倒了。

  他经常望着窗户外边,口中念叨着:“安拉最好安排我在春天或者秋天无常。这样的话,大家送我的时候,天气不冷也不热,不受罪啊。”

  第二年的秋天,弥留之际的牛万山指着放在枕头边上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示意牛木林把它打开。

  牛木林拿起来那个木匣子,轻轻地打开,看见里面有一小块红色的金丝绒,包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金丝绒。

  金丝绒的下面露出来一块普普通通的鹅卵石。

  这块鹅卵石约有一枚鸡蛋大小,表面上平滑光亮,还刻着3行阿拉伯字母的文字。

  牛木林仔细地辨认鹅卵石上的文字。但是,他一个词也不认识。因为他只学习过汉文和英文,根本不懂阿拉伯文和伊朗文。

  牛万山以减弱的气息断断续续地说道:“这……是我们的祖先……留……下来的。你要好好地……保存它,世世代代地传……下去……”

  10月20日的凌晨,牛万山溘然长逝,前往他日夜祈求的那一个宁静而安详的世界。

  送别了牛万山,乌鲁木齐突然遇到一股来自西伯利亚强烈的寒潮,气温骤然下降。城市转眼之间变成了冰天雪地。

  牛木林望着茫茫的白雪,回味着父亲的话语。他拿着那块鹅卵石来到了中亚社会研究所,找到了著名的研究员杜先刚,请他看一看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

  白发苍苍的杜先刚拿起一把放大镜,对着鹅卵石上的文字看了一会,然后肯定地说道:“这是古代伊朗的文字。有可能是3个人的名字。”

  牛木林急忙追问道:“是哪3个人的名字?”

  杜先刚回答道:“阿里。阿巴斯。巴德尔。前两个一般是穆斯林的名字。古代信仰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和伊朗人和现代的许多穆斯林都取这个名字的。后面的巴德尔应该是一个标准的蒙古人的名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牛木林摇了摇头,茫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在回家的路上,牛木林突然想到,马小平当年曾经说过一嘴,他们的祖先好像是叫阿巴斯和撒尔塔阿姑。

  于是,他火速赶回办公室,立刻给马小平打去了长途电话,急切地询问他的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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