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回 臣的人,自有臣管教第2/4段
邓皇后又惊又喜,自过年以来,她就见过韩征一次,还不是他来凤仪殿,是她去其他地方堵的他,其他时候,无论她如何打发人去请他,带回来的都是一句‘督主公务繁忙,实在抽不出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请皇后娘娘千万见谅’。
弄得邓皇后是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谁让韩征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是她上赶着求他,不是他求她了呢?
不想主动打发人去一次又一次的请,他总不来,今儿没打发人去请,他倒来了,可见他心里还是有她的,不过是之前的确太忙了,话说回来,皇上如今万事不管,一心修道,万斤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又怎能怪得他忙?
邓皇后想到这里,笑着正要开口。
韩征已先呵腰在给她行礼了:“臣参见皇后娘娘……”
话音未落,听得小杜子惊呼了一声:“姑……施医官,是谁把您打成了这样的?”
韩征心里一紧,忙循声看了过去。
就见施清如半边脸又红又肿不说,还有一道长长的血印子,与另外半边莹白如玉的好脸放在一起,简直堪称触目惊心。
韩征的双眸瞬间冰冷至极,整个人也散发出了一股无形无状,却分明能让人感觉到的肃杀之气。
他缓缓的一一扫过在场众人的脸,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的问道:“谁打的!”
他都舍不得动一根毫毛的,竟然还有人敢把她打成这样,看来是活腻味了!
没人敢应答。
殿内的所有宫女太监在他看过来之前,都忙惴惴的低下了头去,只恨自己不能变成一根针,让他看不见,省得待会儿做了城门失火被殃及的池鱼,包括芝兰在内。
便是邓玉娇,也本能感觉到了危险,不敢再嚣张,只紧张的看向了邓皇后。
就见邓皇后虽仍在笑,那笑容却怎么看怎么勉强,道:“韩厂臣有所不知,方才本宫并未问这医官的话儿,她却不问先答,对本宫委实不敬,所以本宫才让人小小的教训了一下,也好让她长个记性,以后不至再犯。”
心里已约莫猜到施清如所谓背后的大靠山,看来就是韩征了,还当那都是夸大其词,没想到竟是真的,韩征这座靠山都不大了,整个皇宫乃至天下,除了皇上和太后,也再找不到更大的靠山了!
可一个卑微的黄毛丫头,有何德何能让韩征如此看重?
这当中必定另有隐情,她事后得让人好生打探一番了。
韩征冷冷看向了邓皇后:“好叫皇后娘娘知道,这医官是臣的人,就算她真犯了错,也自有臣管教她,还轮不到别人替臣管教。何况她到底有没有犯错,是真的犯错,还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后娘娘心如明镜,应当比臣更清楚才是。”
说完再次扫过众宫女太监,“本督再问一次,谁打的!”
目光落在芝兰身上的时间尤其长,但仍比不过落在邓玉娇身上的,显然到底是谁打的,他心里早就知道了。
邓玉娇在韩征带着强大威压的目光下,很快便腿软得站不住了。
她几乎从未与韩征打过交代,只知道他长得很好看,看着一点不像个太监,是靠着她姑母提携,才有今日威风的,因此对邓皇后和芝兰德公公等人任何时候提到韩征都客气恭敬有加,很是不以为然。
不过一个太监罢了,哪怕再权倾朝野,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奴才,她姑母却是堂堂国母,是韩征的主子加恩人,至于忌惮他成那样儿吗?简直就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此时此刻,邓玉娇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韩征的可怕,他就只是看着她,她已腿软得站不住了,要是让他知道,是她把施氏那狐媚子打成这样的,他岂不得杀了她?
就在邓玉娇几乎要控住不住自己哭出来之时,芝兰跪下了,颤声说道:“回、回督主,是奴婢打的,还求督主饶了奴婢这一次。”
这种时候,她不站出来为皇后娘娘分忧,就等着事后悔青肠子吧,皇后娘娘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消冷着她、自此不再用她,便足以让她万劫不复了。
她当惯了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跟前儿最得用的大宫女,走到哪里,都是人人捧着奉承着,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了这一层光环,她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还不如死了算了!
所以,厂公再可怕,她也必须站出来,厂公总不至于,就因为施医官挨了一巴掌,就要她的命吧?
“哦,是你?”韩征略挑了挑眉,“你胆子倒是不小!”
话虽如此,却分明一点不信芝兰的说辞,冷厉的目光看的还是邓玉娇。
邓玉娇越发害怕了,挪到邓皇后面前,抱住了邓皇后的胳膊,颤抖着唤了一声:“姑母……”
邓皇后简直恨铁不成钢,就算没有芝兰站出来,有她在,难道韩征还真敢把她怎么样不成?何况芝兰还识相的站了出来,她居然还怕成这样,还真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
邓皇后也不笑了,看向韩征道:“韩厂臣,本宫方才已经说了,是施医官不问先答,对本宫大不敬,本宫才让芝兰小小教训了她一下的。本宫只是没想到,她是韩厂臣的人,没想到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而已,现在误会既已解开了,那此事就到此为止,韩厂臣把人带走吧,本宫乏了,就不多留韩厂臣了。”
只当她都这样说了,韩征也该就坡下驴,到此为止了。
不想韩征却仍冷冷道:“臣方才说了,臣的人就算犯了错,也自有臣管教,还轮不到别人替臣管教。怎么就许皇后娘娘护短,不许臣护短了呢?”
说完看了一眼小杜子。
小杜子便上前,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掌起芝兰的嘴来,一阵“啪啪啪”的清脆声音后,芝兰的两颊已是肿如猪头,嘴角也渗出了血来,连牙齿都松动了几颗。
小杜子打完了,方恭声与韩征道:“回干爹,掌嘴十下已完毕。”
心里既解气,都知道芝兰是皇后娘娘跟前儿最得用的大宫女,他打了她,便等于是打了皇后娘娘的脸,想来今次过后,皇后娘娘便是想再找他家姑娘的麻烦,也得先掂量掂量;对邓玉娇,也势必不敢再像之前那般纵容了。
却又不解气,就算芝兰站了出来说他家姑娘是她打的,可在场谁都不是傻子,岂能看不出来分明是邓玉娇打的?
明明是她打了他家姑娘,到头来却只让一,很快便腿软得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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