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九回 日子充满了盼头第2/4段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韩征根本不在乎,他也不是死人,会由着太后和福宁郡主按自己的计划和节奏一步一步来,他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功亏一篑!
施清如却是忍不住担心,“那皇上心软了,会不会对督主造成什么影响?”
督主的权势说到底都是隆庆帝给的,就算隆庆帝想要悉数收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要给督主添堵,慢慢的架空督主却是可以的,现如今督主又还羽翼未丰……
韩征笑道:“影响肯定会有,但绝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我也绝不会坐以待毙,清如你只管安心吧,我说过凡事都有我。”
不欲她担心此事,随即岔开了,“给各宫的回礼小杜子都已安排送到了,与她们各自送的价值都相当,你可以放心了。”
施清如点点头:“总算这事儿了了,我的确可以放心了。就是又劳督主破费了……我就嘴上客气客气,心里其实可理所当然了,这也不行吗?”
韩征变脸到一半,又变回了笑:“这还差不多。对了清如,我那日与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施清如茫然,“什么事儿啊……”
茫然到一半,明白了过来,斜晲着韩征道:“督主确定你那日的确与我说了吗?”‘说了’两个字,有意咬得极重。
分明就只委婉的试探了一下而已,她能答应他么?真是想得美!
韩征就笑着捏了捏她的手,“那清如,我现在明确与你说,我希望你能搬回都督府,让我能每日一回府就看到你,能与你同住一个屋檐下,同出一个门,你愿意吗?”
施清如见他眼里的温柔满得都要溢出来了,晕晕乎乎的就想答应,“我……”
冷不防就听得外面传来常太医粗声粗气的声音,“愿意什么愿意?你这臭小子先问过我的意思了么?我告诉你,我不同意,别以为你阴险狡诈的先摆平了我傻徒弟,就能万事大吉了,没门儿,你得先过我这一关!”
又骂施清如,“你这傻丫头,不知道得来得越不容易的,就越珍惜呢?还是你忘了当初你是怎么搬到我这儿来的了?不十倍百倍的找补回去,不许答应啊!”
施清如不知道常太医已在外面站多久了,忙心虚的一把抽回了一直被韩征握着的手,讪讪向外道:“师父的教诲我记住了,不会的,不会的……”
一面低声催韩征,“你还不快走?等着师父进来赶你呢?”
韩征后槽牙直痒痒,常老头儿自己当了一辈子光棍儿,这是打算让他也当一辈子光棍儿呢?
等着吧,将来他和清如有了孩子,一定不叫他‘爷爷’……韩征到底不忍施清如尴尬,站了起来:“那我回府去了,明儿若是得空,就让小杜子接你去司礼监。”
后面一句话说得极小声,仅够彼此听得见。
还是在自己的地盘儿上好,想怎么样都可以,哪像现下,什么都没做,也要被老头儿防洪水猛兽一样的防着,真是亏大了!
施清如遂送了韩征出门,刚一出门,就见常太医双手抱胸站在院子里,一见二人出来,便哼笑道:“总算舍得出来了?几乎日日都见面儿的,还能有那么多话说,我老头子还真是服了你俩!”
韩征皮笑肉不笑,“您一辈子醉心医术,医术便是您的爱人,偏医术又不会说话,您自然不知道别的恋人之间,为什么能有那么多话说了。”
“你的意思,是在变相骂我老光棍儿了?”换来常太医的怒目而视。
韩征笑道:“这是您自己说的,我可什么都没说。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您老也早点歇息。”
说完冲常太医一拱手,又与施清如唇语了一句‘我走了,你早点睡’,大步去了。
心里则在想着,要不要设法儿给常老头儿派个外差什么的?也省得他总是阻挠他和他的小丫头谈情说爱……
剩下常太医在原地直跳脚,“居然变着法儿骂我,你别走,给我站住,我、我……等我也骂回了你,你才准走。”
韩征自然不可能站住等他骂,扬手在空中挥了挥,笑着加快了脚步。
算了,老头儿也都是为了清如好,怕他把持不住,而清如年纪却还小;也怕他得来的太容易就不珍惜,哪怕只是万一的可能,也没法儿不怕,这片慈父心肠他虽没做过父亲,也能体会几分,就不与他一般计较了吧!
常太医见韩征走远了,这才看向了一旁忍笑的施清如,故作凶相道:“你还站这儿干什么,还不回房去!”
施清如忙忍笑应了“是”,屈膝一礼:“那师父也早些休息。”
方心甜如蜜的回了自己房间去,督主那么好,师父也这么好,这日子真是光想,都觉得充满了盼头!
常太医不等自己的傻徒弟走远,脸上的凶相已变成了笑容。
如今这日子可太有意思了,比当初那阴险狡诈的臭小子钻牛角尖时有意思得多,也比他早前醉心医术,觉得自己不需要亲人时有意思多了。
想来再过个两三年,家里再添了个小家伙儿,一定会更有意思吧?
过了两日,韩征果然让隆庆帝同意了复设司药局之事,理由都是现成的:“后宫自皇后娘娘再到各宫主位娘娘以下,各宫妃嫔都是女子,只是头疼脑热时还罢了,太医们也不用避讳,可若是其他女科方面的病痛,又如何好与太医们说的?据说先前豫妃娘娘的多年顽疾,便是因小病慢慢拖成大病的。所以以依臣之见,倒不如复设了司药局,慢慢儿让娘娘们都不用再避讳,后宫一安,皇上在前朝也能更没有后顾之忧不是?”
人选自也是现成的,“太后娘娘才封的恭定县主医术高明,治好了太后娘娘多年的腿疾,太后娘娘也因此圣心大悦,可见恭定县主有真才实学。不若就将此事交由恭定县主来筹办吧?太后娘娘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隆庆帝本就才因惩处了福宁郡主,觉得难见太后。
若太后事先就对着他又哭又闹的,不许他惩罚福宁郡主,或者事后对着他大发雷霆,骂他啐他,他还不会觉得难见太后,那反倒正中他下怀了。
偏无论是福宁郡主,还是太后,都没有对着他哭闹,没有拿母亲和胞姐的身份来压他。
反而一个哭着诚心认错,一个请他去用膳也并不是他以为的‘鸿门宴’,而是都对他的圣裁表示理解,也表达了各自的惭愧,还都没忘记叮嘱他一定要‘保重身体’,也别为某些事发愁,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谁就知道不会有转机了?
弄得隆庆帝心下虽不至于后悔,愧疚却是真生出了几分来。
如今听得韩征说‘太后娘娘知道了,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想着不就是复设一个司药局么,只要母后能高兴,什么大不了的事?
遂大手一挥,准了。
于是常太医与施清如便走马上任,成为了司药局的正副司正,一个五品,一个六品。
圣旨传到太医院,自江院判以下,众太医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们也不是真就有胆一直孤立常太医和施清如师徒两个,不过是一时酸涩醋妒之下,转不过弯儿罢了,过上一阵子,自然也就好了,毕竟怄气伤身,他们都是大夫,还能不明白这个道理不成?
既奈何不得人家师徒,也压根儿没那个胆子,又何必再作茧自缚,以前怎么样,如今仍怎么样就是了。
谁让他们当初瞻前顾后的,没抓住给太后治病的机会——不,是压根儿就没那个胆子去抓,单论起医术来,只怕也不是常太医的对手,是自己技不如人呢?
便是江院判与几位副院判见师徒两个都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有些惭愧起自己的小人之心来。
却不想,人家直接自立门户去了!
如今不但品秩与他相当,待司药局真发展壮大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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