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戊时一刻第2/3段
孙坚转脸问县令：“县令大人是否允许孙坚主审？”
赵县令点头：“文台螺羹破案，早就名震广陵。今日叫你文台出马，本县令自然要下放权柄于你！”
孙坚听了也不客气，立即凑到田邈耳边轻语：“田老伯，我知你冤枉，县令亦知，否则为何只是在此将您绑了，而不是干脆就将您解送到县廷公堂？将您嘴堵上，其实是为了您好，怕您大呼小叫弄得满城风雨。您是县里头面人物，若被县民知道晚上与一不知来历的胡人女子相会，田家在整个徐州的名声也就算完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田邈被孙坚的话说得满脸通红，尴尬地点点头。孙坚趁热打铁，继续说道：“不过，既然老伯今天在杀人现场，那么我作为县丞，就必须仔细盘问。只要老伯答应不大声喧哗，我立即就去掉您嘴里的布条，如何？”
田邈大力点头。孙坚便将布条撤去，并为田邈松了绑。失去绳子束缚的田老头立即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孙坚则叫丁家奴婢为之倒酒压惊。孙坚一边抚摸着田邈的脊背，一边开始了盘问：
“老伯今天为何不带一个奴婢，孤身来客栈？”
田邈不语，但孙坚发现他的耳朵根子这时已然红透了。孙坚心中暗笑：老色鬼，你心中所想，我孙文台难道看不出吗？都是男人，有啥好装的？但孙坚嘴上还是带着恭敬：“老伯，如果您不便开口，我孙坚就代为揣度您今夜来此地的原因。如果您默认，就什么也别说，而若孙坚说得不对，您再小声反驳，如何？”
田邈略略点头，算是默认了孙坚的方案。孙坚便开始了他的揣度：“老伯老当益壮，雄心不已，今夜是想约会北宫，以证明徐州真男子之雄风，是否如此？”
田邈低下头，不说话，算是承认。祖茂在一边开始窃笑，在下面却被孙坚偷偷打了一拳，便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您到此处是北宫已经是死人了，对不对？”孙坚再问。
田邈立即抬起头，眼里泛着泪花，抓住孙坚的手：“孙县丞真是明察秋毫啊！老夫的确是无辜的！”
孙坚立即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继续审问：“老伯是如何与那北宫约定的？当中可有中介人？”
田邈点点头：“我也不顾老脸了，把知道的都说了，只是希望县令、县丞与县尉能够为老夫保密”。孙坚则立即心领神会，立即叫丁鄙、丁塘与丁家两个壮奴出此屋门去监视楼上与楼下的房客，屋里只留下田、孙、赵、祖四人。这时田邈才继续开口：“老夫十日前就迷上了这北宫，甚至有纳其为妾的念头。但是听说此女是百戏班的台柱子，班主章简根本不会放人。好在胡女水性杨花，只要给钱就愿意陪宿……不过……此女要价很高，一夜要三十万钱，而且要事先付清。做淫媒的那个人叫黄盖，就是那个演黄公火烧老虎的黄盖。老夫是在昨天偷偷找人送三十万钱给他的，还额外给了他五万钱的谢资。黄盖托话给我，叫我今夜戊时一刻来东莱客栈与北宫约会。于是，今夜酉时二刻，老夫就叫四个小厮用步辇将自己抬到离客栈不远处的小巷内，然后叫这四人在小巷内候着，老夫则从后门偷偷进客栈。没想到……没想到……老夫到时……北宫已经死了……这分明是个圈套，有人要害我啊……”说着说着，田邈小声哭了起来。
孙坚回头看赵横：“县令大人，您能再详细描述一下今夜初见田邈时的情境吗？”
赵横点点头：“我在上楼的时候就撞见了田老伯，见他想上二楼又不敢上，似乎心里有鬼。我就佯装已经上了三楼，并偷偷再下楼躲在其身后，这才发现他手里持匕首发呆，地上则横着北宫之尸体。本官一时难以判断事实真相，但怕田邈大叫坏事，这才先堵了他的嘴，将其看管起来。”
孙坚再问田邈：“老伯见到那尸体便罢了，又为何手持匕首，难道不怕人误会？”
田邈苦着脸回道：“冤枉啊！那匕首不是凶器，是信物！那拉淫媒的黄盖托人带来一把匕首，说这是已付三十万钱的凭证，见了北宫，北宫得先验查此匕首，她才愿意接客。所以，老夫一进门就忙不迭拿出了匕首……”
祖茂这时插话了：“老伯拿出匕首时可曾出鞘？”
田邈摆手：“黄盖带话说，这刀鞘是留在北宫身上的，刀得对上鞘才算接头成功。所以老夫没有刀鞘，而是直接就拿出了刀。”
“这没鞘的锋利匕首您就直接带在身上，难道就不怕伤了自己吗？”孙坚补问。
田邈随即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刀鞘：“我是将那匕首放在此刀鞘内的。此刀鞘明显比这匕首要大，并不太贴刀身，但勉强可以用来保护携行者。进屋后我怕姑娘误会我是用另外一把匕首欺瞒她，所以忙不迭地就从这自家另配的刀鞘中拔出了匕首。”
“哦！”孙坚点点头，再问：“那黄盖给你的匕首目下何处？”
这时赵横立即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带着精美刀鞘的匕首来：“文台你看：这刀鞘是从北宫身上搜出来的，而这刀是当msp;田邈立即抬起头，眼里泛着泪花，抓住孙坚的手：“孙县丞真是明察秋毫啊！老夫的确是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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