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皮地第2/3段
众人听罢都震惊了。原来在楼下住着的“章简”，就是被朝廷通缉多年的党人领袖张俭！他当年可是在大汉帝国的北疆渔阳郡逃脱官兵的追捕的，现在却奇迹般地出现在大汉帝国的东海之滨！赵县令在惊愕之余，语无伦次地问程、黄二人：“那张俭就在楼下？他还在楼下？他目下的确还在楼下？”
程普点点头：“县令大人莫惊！此等朝廷钦犯，当然不能让其逃脱！在杀北宫得手后，我们立即就将张俭绑缚得严严实实的，将其扔在楼下的床上！”
“哦！”赵横立即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杀死北宫，就是为了方便擒拿张俭！她想必就是张俭的保镖吧！”
黄盖点点头：“大人明察秋毫！虽然张俭在楼下也租了一个房间，但平时都在二楼与北宫奸宿，同时也方便了北宫对他的保护。我们傍晚与此二人一起享用飧食的时候，便在酒里下了毒。不过，因为我们事先已经吃了解药，所以我们自己喝了没事，由此解除了二人的心防。此毒并不能杀人，但能教人昏睡。待二人昏睡后，程普就立即割了北宫的咽喉，我们再将张俭绑缚，背到了楼下，将门反锁，静等田老伯按时到来！”
听到“按时”二字，赵横突然想到他自己也是听了侄子赵云的话，在戊时一刻来到客栈的。他忙补问黄盖：“小侄赵云是否也受到了你的指使？”
黄盖点点头：“县令恕罪！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赵横皱起眉头：“你是用什么办法让小侄受你指使的？”
程普代替黄盖交代：“我们得知令弟赵宽好赌，就在前日设局与其下六博棋，他若赢则得三十金，若输则将其子赵云卖给獓骃班为奴。赵宽果然输了，又不肯卖儿，于是我们就与之商定可在三日之内随意使唤赵云，但条件是赵云不能问缘由，只能服从。今日县令之所以到客栈，其实并不是令弟托赵云所做的安排，而是我们命赵云所做的安排……”
赵横听了，肺都气炸了。赵云这小儿竟然毫无头脑，随意为外人指使祸害赵家自己人，实在可恶。但他突然想起了，今日自己被这杀人案弄得头昏脑涨，竟然一直没有顾得上三楼去看看赵宽、赵云父子的安危，此刻他们是不是也被这程普与黄盖给绑了呢？
看到赵横的眼睛在往楼上瞅，黄盖马上接茬：“令弟与令侄皆无事，吃了我们的麻药都昏睡过去了！”他话音刚落，赵横就亲自上楼去察看赵宽与赵云的死活了，祖茂与田邈则去底楼察看张俭，屋内只留了孙坚一个人持剑看管程普与黄盖。趁着这个空档，他继续审问二人：“你们两个一个本来住在零陵郡，一个住在右北平郡，你们又怎么知道那个横跨州郡进行巡游的獓骃班班主就是张俭呢？毕竟张俭已经被毁容，而且你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倘若你们自以为是，冤枉了好人，又当如何是好？”
程普说道：“县丞大人问得好。我们本来都有去塞外寻找仇人的大愿，不料张俭竟然自投罗网。四年前，他在西京长安附近组织獓骃班卖艺，偶然被行商至长安的我家堂叔程融认出。虽然张俭已被毁容，但其模样与语态都没有变。堂叔程融是当年大案的目击者，且被张俭亲手砍去三指，所以对张俭的姿容毕生难忘。他立即写信给我，我再去信给黄盖，与之相约混入獓骃班伺机报仇。张俭等人在右扶风时曾用重金招揽百戏艺人，彼时我与黄盖便凭借武艺进入戏班，尔后又在京都洛阳主动协助张俭搜集军情，由此博得其信任……”
“既然尔等在京都就已获得了张俭的信任，为何不立即伺机报仇？为何要将这些恩怨带到我们广陵盐渎？”孙坚还是觉得程普的话有破绽。
黄盖继续解释道：“我们本想速速报仇了事，后才发现那张俭与北宫借横穿大汉疆土的机会，秘密绘制各地州郡军政要图，并准备在盐渎将图转交给北方的黄巾妖道，借机祸乱天下，以便火中取栗。所以，我与程普商议，应当在盐渎动手，以便将图完整地呈交官府。同时，此图也能成为印证我等所言的证据。”
“图在何处？”孙坚忙问。
程普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北宫嫣脂。很显然，图在她身上。孙坚刚想去更仔细地去搜查她的尸体，赵横、祖茂与田邈三个人都回来了。此时几人脸上显得略为轻松。原来，赵横发现自己的弟、侄依然都在酣睡，祖、田则发现张俭也乖乖地在自己的房间打呼噜，可见程、黄所言不虚。孙坚立即上前向赵横复述黄、程刚才的供词，众人亦大惊。赵横想了想，看看田邈，说道：“田老伯既然那么喜欢北宫，查验她身上地图的事情，就交给老伯吧。”
田邈就像赌赢了三十金一般睁大了眼睛：“这等美差真交给老夫了？”
这时黄盖插了话：“老伯，你今夜的乐趣还真大了。据我等所知，这地图既不是绢帛做的，更不是刻在木牍上的，而就是直接纹在这贱人的身上的。好像就在她背上。”
田邈大喜。他没有得到活着的北宫嫣脂，死掉的北宫他也要。此刻孙坚已将略为僵硬的北宫尸体翻过来，使得其背部朝上。在祖茂掌着的油灯的指引下，田邈用匕首迅速割开了北宫身上的衣物，须臾后，带着胡女体香的布褛便一片片散落四下。果如黄盖所言，在北宫本该光洁如玉的背部，呈现出了一张精美的大汉朝军力布防图，涉及地域包括凉州、并州、司隶校尉部、豫州、兖州安危，此刻他们是不是也被这程普与黄盖给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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