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皮地第3/3段
程普回道：“北宫贱人有个弟弟，叫北宫伯玉，就是那个帮此贱人驾车的羌族少年！”
孙坚听了，还是觉得其中有疑：“北宫嫣脂是高鼻深目的匈奴人，而那个北宫伯玉明显是羌人，他们怎么会是姐弟？”
黄盖回道：“西北汉胡混杂，羌人与匈奴人杂婚之事亦是常态。北宫姐弟的父亲是南匈奴人，母亲是羌人，所以北宫嫣脂长相似父，北宫伯玉长相似母。但不管他们是胡是羌，只要是非我族类，其心则必异。目下鲜卑人在凉、并二州不时叛乱，并招募匈奴人与羌族为其羽翼，北宫姐弟正是受其指使，才与张俭勾结，潜入我大汉图谋不轨的！”
祖茂插话：“弟弟给姐姐纹身？我没有听错吧？难道弟弟可以看到姐姐寸丝不挂的身体？”
黄盖点点头：“胡人不讲究这些。要么怎么说其是蛮夷呢。”
黄盖的话让屋内所有的人都屏息凝气，唯独田邈除外。他正在用双手贪婪地抚摸着北宫的背部，嘴里念念叨叨：“胡人女子的皮肤这么细腻的，还真是第一次摸到！只是画了这么多无聊的东西，糟践了啊！”但说着说着，他突然注意到北宫的腹侧还有图样，似乎连着腹部的图样，便好奇地要去给她翻身。但北宫身材高大，田邈一个人翻不动，只好求孙坚一起帮忙。待将她的身子翻过来后，众人先是惊讶于她傲人的身材，然后又震惊于其腹部上所描绘的一张京都附近的禁军布防详图。但见：无论是“北军五校”之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营，还是“执金吾”所属部队绕行都城巡逻的时间间隔，都被标注得一清二楚。祖茂挠挠了头，说道：“这图确是不错，北宫肚脐下的那根黑线就定是洛水，再下面就是太学了。但是不是漏了洛阳北面的邙山呢？”
色眯眯的田邈将双手按在北宫胸前的一对峰峦上，回道：“这里就是邙山！这里埋葬着光武帝陛下！这里飘荡着大汉诸先皇的帝魂！”
孙坚拍拍田邈的肩头：“老伯，她已经死了，可以放手了……”
田邈没理孙坚，而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赵县令：“此女既然已经死了，就让田家收敛了她，让其埋入老夫的陋冢，让老夫能在阴间可以尽情享用她吧！”
赵县令一皱眉，将孙坚叫过来小声商议。说了几句后，孙坚再回复田邈：“此女身上的军图乃是机密，不可给外人看。若老伯真要此女尸体，也要等我等将其皮肤剥去后才可领尸。不过，不知道这时候老伯是否还会对她有兴趣。再说了，会稽郡的王充先生一百多年前就说过了，黄土之下并无阴间，死人与朽木其实没有任何分别。老伯这么喜欢北宫，不妨就找人照她的样子雕一个木人去陪葬罢了，或者石人也可以，还不会烂……”
田邈瞪大了眼睛，慢吞吞地说：“还要剥皮？！谁……谁会剥人皮？”
孙坚想了想说：“丁昊遗孀左氏似乎对剥离猪牛之皮非常在行。估计剥人皮的技艺也差不多。要不我立即就找人去寻左氏来帮忙？”
田邈从孙坚坚定的眼神中听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转而哀求赵县令：“县令大人，县丞所言过于残忍，老夫不忍看，甚至不忍想！你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赵横沉默了一下，回道：“羌胡要剥我们大汉的皮，我们只好先剥掉他们的皮！没有它法！此外，若不先剥皮烘干之，而是将北宫的整具尸体作为证据呈交州郡，恐怕半路上尸首就会腐烂，到时候很可能会将整张人皮地图弄糊！情问老伯：你可想得出更好的办法？”
田邈无言以答，叹了口气，不说话了，眼圈略略发红。
孙坚没空与之唠叨，再将目光转回到程普、黄盖身上：“我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你们已经麻翻了左宫，为何一定要杀她，而不是像对付张俭一样，仅仅是将其绑缚了事？毕竟她若活着，我们还可以从其嘴里问出更多的事情。”
程普回道：“之所以如此，并非吾等嗜杀，而是有另外两个理由。第一，北宫有逃脱绳索束缚的绝技，对此，诸位在十日前估计也有所目睹。一旦她醒来，恐怕吾等不是其对手，故而只好先下手为强。第二，如果我们不杀她，就无法以杀人案为由头牵涉田伯，并引来县令……”
这时祖茂打断了他的发言：“你就是将这二人活着押到县廷，我们自然也会审理……”
程普冷笑一下：“两个外乡人抓了另外两个外乡人，跑到县廷说：瞧啊！这张烧糊的脸蛋可是被通缉多年的党人领袖张俭！你们会信吗？恐怕只会将我们乱棍打出！恐怕吾等只有设局让本县首富牵涉上杀人的嫌疑，才能够引得诸位移步客栈！”
孙坚点点头：“二位说话虽然不中听，但也的确符合县廷理事之常情。好了，我们就暂时不纠结北宫之生死了，反正她也已经死了。不过，为了彻底验证你们的话，我们还需要提审张俭！”
黄盖、程普点头称是：“留其活口，就是为了与我们对质！”
“好！”赵县令一拍大腿：“祖县尉，将那张俭背上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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