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阙楼破谜第4/4段
“可是你为何杀她……我已经把她养熟了……”胡婵还是泣不成声。
胡玉一边粗暴地撕扯开胡婵的衣服,一边回道:“你对她熟?说得你仿佛很仁义似的!我可今天亲眼看见了,你给你亲生儿子孙郎买的陶狗,才区区八十六钱!八十六钱!你这贱人生的狗崽子才值八十六钱!你对孙朗不是更熟吗?”
胡婵呜咽道:“我在孙家可不易啊!大夫人吴甄肚子争气,先是生了孙策,后生了孙权,现在又怀了第三胎,郎中说或许还是个男孩!至于我唯一生下的朗儿,府内还有很多人对其讥言,说是祖茂的种,不配姓孙!我们娘俩只好时时小心,处处让着策儿与权儿。而我在众奴婢中唯一能够信任的小翠,刚才也被你杀了!”
“看来孙文台还不够疼你啊!”这时胡玉已经将胡婵扒光,并开始趴在她光滑的脊背上,狂热地亲吻她。在喘息的间隙,胡玉断断续续地说道:“别担心……以后妹妹有贴己话就和哥哥我说……我比你的小翠……耳朵更好……比你的文台……更知道疼你!”
胡婵咬着胡玉塞入自己嘴唇的手指,同时经历着快感与羞辱,并从齿间努力挤出回话:“文台当年对你不薄,你可不要害他……”
“我怎么会害自家的好兄弟孙文台呢?……我还要与文台一起颠覆大汉,共享富贵呢!别看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而以后……我看上的别的女人……他也尽可以享用!”说罢,胡玉像发情的鬣狗一般吼叫起来,开始最后的冲刺。
云收雨散之后,两个人都光着身子,平躺在席子上,不顾寒冷,也不顾楼下小翠尸体伤口处飘出的血腥味,楞楞地盯着楼梁上刻着的“忠义”二字。许久,胡婵才慢慢开口:“文台在盐渎杀了几百黄巾道弟子,那张曼成难道就不恨他?一旦黄巾道起事,文台除了保大汉,难道还会有别的活路吗?”
胡玉一边怜爱地抚摸着胡婵散乱的发髻,一边回道:“妹妹你多虑了。张曼成大师是悉知文台在盐渎之所为的。可他不但不生气,还激赏其兵略。目下黄巾道弟子中虽不乏猛将,却独缺像文台这样的军师。下邳国控制淮泗水系,是当年张良刺秦不成藏身之处,淮阴侯韩信虎踞之地。若在全徐州官声良好的孙文台愿在下邳助黄巾一臂之力,淮泗豪杰必蜂起响应,改朝换代岂不是翻掌之功?对了,文台念念不忘的二千石官阶,大汉朝不给,我们黄巾道得了天下以后,肯定给,弄不好还封他个侯爵!”
“那……”意志多少已经有点动摇的胡婵再问:“那你把我儿安排入下邳王宫,他又有何使命?他不会有危险吗?”
“妹妹你尽放宽心!”胡玉直起身子,开始穿衣服:“下邳王宫里有我们的内线。虽然是谁我不知道,但定然会保护你儿子的。再说,你儿所做的事情,也没有多大风险。也就是在给下邳王讲佛道的时候,适时掺入太平经的内容,以动摇其心志罢了。妹子你要知道,光武中兴以来,刘姓地方藩王与洛阳朝廷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有点微妙,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机会去挑拨离间,从内部瓦解大汉!”
胡婵听到此处,若有所思。她突然也猛然坐起,连衣服也顾不上穿,便抓住胡玉的胳膊就问道:“你倒说说看,我儿为何要帮你们黄巾道做事?他在洛阳白马寺烧香念经,不是更安全吗?”
“这说来话长。”胡玉帮胡婵披上衣服,继续说道:“其实,当年文台在句章斩杀越后柳氏的时候,你儿与张曼成师傅都在场,只是他们都静静趴在房顶上,未被官军发现罢了。据你儿后来对我说,当时他就感到天地幻灭,乾坤颠倒。他日后之所入了浮屠道,恐怕也是得缘于那日的经历。后来他又发现,儒道鼓吹的君臣名分等级,与佛道说的众生平等,可谓格格不入,却与太平道义理相通。你儿之所以愿意与我黄巾联手,也是为了更好地播撒佛理,拯救黎民。”
胡婵突然惊叫道:“原来我儿亲眼看到了文台斩杀了他的义母?那他还不恨死了文台?这样文台还如何与黄巾道联手?!”
“错!错!错!”胡玉飞快地摇动着手指:“你儿懂事,知道文台是为了救下阳明皇帝的那些妃子,才不得已杀死柳氏的!另外,你儿尚在倡优班之时,还在去钱唐的水路上,亲眼见过文台!当时,全船人正是拜孙文台所救,才没有中甘霸兄弟与妹妹你双双在匏里设下的埋伏。对了,你自己在那天不也是最终被孙文台与祖大荣所俘吗?难道你那天没有见到你自己丢失的儿子?再仔细想想吧,那是建宁四年夏天的事情!”
胡婵听到这里,突然又“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好久才收住哭声:“我当时躲在文台的船内,头上顶着货布。悄悄往外看的时候,发现一个孩子光着身子,正在后面那条船的船艉大喊孙文台威武!我的确看到了他背上有月牙印!可是……可是……我当时不敢认他!”
“哦!”胡玉陷入了沉默。许久后,他拍拍胡婵还在抽泣的肩,轻声说道:“妹妹,别自责了,当时你没的选。那天孙文台运气实在太好了,侥幸杀了干霸兄弟,又俘获了妹妹你。当时妹妹你能够为自己留命已然不易,怎么又可能再给他添一个莫名其妙的累赘呢?好在孩子有出息,十几年后竟出落得玉树临风。像这样文武双全的少年僧人,全天下都难找啊!”
胡婵没有直接回他的话。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站起身,慢慢走到窗棂边,将其从下往上用小棍支开。不知何时,下邳国的夜幕已经悄悄降临。胡婵任凭夜晚的冷风吹拂自己的乱发,并慢慢吹干自己脸颊上的泪痕。她突然开口问身后的胡玉:“我儿法号是言无名,那俗名呢?”
“他在拐走前难道没有俗名?”胡玉反问。
“当然有!他本来叫冯玉,我一直管他叫阿玉。我现在问的是他跟了柳氏后的新名字”。胡婵解释道。
胡玉淡淡说道:“他被柳氏再取名为柳瑜。在被安世高收走前,柳氏也好,我也好,张曼城也好,都管他叫阿瑜。”
“阿瑜!”胡婵的手指抚摸着窗棂上冰冷的刻纹,脸上露出了惨淡的笑:“言无名师傅,原来你也是有名字的呀!”
而在窗棂上方的墙壁上,则挂着孙坚在一个月前刚叫人装裱上的帛画孝子图。在画中,孔子的弟子曾参正背着柴火急着往家里奔走,因为他已经感受到了正在噬咬自己手指的母亲在家中对于自己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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