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情为何物 生死相许第2/3段
刘兰芝自述：我十三岁就能织出白色的丝绢，十四岁就学会了裁衣。十五岁学会弹箜篌，十六岁就能诵读诗书。十七岁做了你的妻子，每天当鸡叫的时候我就进入机房纺织，天天晚上都不能休息。三天就能在机上截下五匹布，但婆婆还故意嫌我缓慢偷懒。
不是我纺织缓慢行动偷懒，而是你家的媳妇难做，公婆难服侍。我已经受不了你家这样的驱使，徒然留下来也没有什么用处，没关系你这就禀告公公婆婆，及时遣返我，把我送回娘家去吧。
焦仲卿听到这些话，便走到堂上禀告阿母：儿已经没有做高官享厚禄的福份，幸而娶得这样一个好媳妇。我们希望能同生共死直到黄泉也要相伴为伍。我们共同生活才过了两三年，这种甜美的日子只是开头，还不算长久。她的行为没有什么不正当，哪里知道竟会招致您的不满，得不到您的慈爱亲厚？
阿母对焦仲卿说：你怎么这样狭隘固执！这个媳妇不懂得礼节，行动又是那样自专自主，我心中早已怀着愤怒。东邻有个贤惠的女子，她本来的名字叫秦罗敷。她可爱的体态没有谁能比得上，我当为你的婚事去恳求。你应该把刘兰芝快快赶走！
焦仲卿直身长跪作回答，他恭恭敬敬地再向母亲哀求：现在如果赶走这个媳妇，儿到老也不会再娶别的女子！阿母大发脾气：你这小子胆子太大了，怎么敢帮着媳妇胡言乱语。我对她已经断绝了情谊，决不会允许你的要求！
焦仲卿只好悲痛哽咽难语的回房，向媳妇说：我本来不愿赶你走，但阿母逼迫着要我这样做。你只不过是暂时回到娘家去，现在我也暂且回到县官府。不久我就要从府中回家来，回来之后一定会去迎接你。请你就为这事委屈一下吧，千万不要违背我这番话语。
刘兰芝对焦仲卿说：不必反复叮咛！记得那年初阳的时节，我辞别娘家走进你家门。侍奉公婆都顺着他们的心意，一举一动哪里敢自作主张不守本分？日日夜夜勤劳地操作，但仍然还是要被驱赶，哪里还谈得上再转回你家门。
我有一件绣花的短袄，绣着光彩美丽的花纹。还有一床红罗做的双层斗形的小账，四角都垂挂着香囊。大大小小的箱笼有六七十个，都是用碧绿的丝线捆扎紧。不值得用它们来迎娶后来的新人，请你施舍给别人吧，走到今天这一步，今后不可能再相会。只希望妳长久记住我，不要忘记我这个苦命的人。
当公鸡呜叫，窗外天快要放亮，兰芝起身精心地打扮梳妆。她穿上昔日出嫁时绣花的夹裙，梳妆打扮时，每件事都做了四五遍才算妥当。脚下她穿着丝鞋，头上的玳瑁簪闪闪发光。腰间束着流光的白绸带，耳边挂着明月珠装饰的耳珰，艳丽美妙真是举世无双。
她走上堂去拜别阿母：从前我做女儿的时候，从小就生长在村野乡里。本来就没有受到好的管教训导，今天我就要回到娘家去，还记挂着阿母在家里操劳。阿母也不挽留。
她退下堂来又去向小姑告别：我当新媳妇初嫁过来时，小姑刚学扶床走路。今天我被驱赶回娘家，小姑的个子已和我相当。希望妳每当七夕之夜千万不要把我忘了。她走出家门上车离去，眼泪落下百多行。
焦仲卿下马走进车中，低下头来在兰芝身边低声细语：我发誓不同你断绝，你暂且回到娘家去，我今日也暂且赶赴官府。不久我一定会回来，我向天发誓永远不会辜负你。
兰芝答：承蒙你这样的记着我，不久之后我会殷切地盼望着你来。你应当像一块大石，我必定会像一株蒲苇。蒲苇像丝一样柔软但坚韧结实，大石也不会转移。只是我有一个亲哥哥，性情脾气都不好，恐怕不能任凭我的心意由我自主。双方都依依不舍情意绵绵的告别。
兰芝回到娘家进退为难，母亲十分惊异地挥着手说道：想不到没有去接你，你却自己回到家里。你现在并没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让妳自己回家？兰芝回答：我十分惭愧面对亲娘，女儿实在没有什么过失。亲娘听了十分伤悲。
回家才过了十多日，县令便派遣了一个媒人来提亲。说县太爷有个排行第三的公子，身材美好举世无双。年龄只有十八九岁，口才很好文才也比别人出众。亲娘便对女儿说：你可以出去答应这门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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