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第1/4段
说谁贪污陆湛都有可能会去查证唯独叶惊澜绝对不会。
因为这厮从来就是个土财主从出生起就没缺过银子他甚至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穷困过银子对他而言只是数字。
他会去捞钱?
有捞钱那功夫,他肯定选择回家陪阿姐腻歪,哪里肯做这事。
陆湛摇摇头将这事抛到脑后提笔已书几行,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下面依旧跪得板正的胡成“还有事?”
胡成没动他微微垂着头,片刻后忽然道:“既然叶大人家里银钱丰足那怎不见他对贫苦百姓有半分怜悯?”
听到这话陆湛神情骤然一冷朱笔重重一放书房发出一声轻响他笑意不达眼底,“朕听你这意思,这世道不给穷人捐银都能被弹劾了?”
“富就必须接济别人?”
“他愿意值得称颂他不愿,那谁也不能强求。”
“微臣没有弹劾的意思。”
胡成没有傻到家,他知道陆湛已经生气,他迅速换了个说法。
“微臣只是觉得,先前叶大人在户部那几年,不管是秋猎还是后来的武馆,乃至现在正在扩建的各地省道,叶大人用了无数个名头从各个大人身上拿钱。”
“如今才知他竟是最富的那一个。”
“皇上。”胡成抬头看着他,“这般前提下,微臣骤然得知这样的消息,说他一句为富不仁,是常情罢?”
“为富不仁。”
陆湛笑着重复了一遍,他站起来离开座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胡成,胡成直视陆湛,目光不见半分瑟缩,坦荡二字似乎刻在了他的脸上。
“呵。”
一声冷嗤,陆湛微微弯身,看着胡成的眼睛:“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朕一直都明白,只要不过分,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为什么胡大人你得了便宜不好好窝着,非得上赶着来朕面前找死呢?”
胡成瞳孔微缩又很快收敛平静,他欲张口,可惜陆湛不给他狡辩的机会,直接道:“尊夫人从东伯府拿回来的银子,胡大人用的爽利吗?”
胡成:!
陆湛站起身子,不看脸色骤变的胡成。
“叶大人确实不好,怪只怪他没生出女儿,没能有个言官的女婿,而且这个言官脑子还不好使,旁人说什么便信什么。”
说到这,陆湛是真的疑惑。
“你当初怎么进的御史台,谁让你进的?”
胡成:“…………”
他还在震惊皇上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马上又听到了这句话,他的心情很诡异,皇上这意思,是自己脑子不足以进御史台吗?!
他憋着一口气。
“皇上!”
“是,内子确实从娘家拿过几回银子贴补微臣家,那是因为微臣只有俸禄并无其他进项,内子虽然有几件铺子陪嫁,但因不善经营入不敷出,实在没法子,才让岳家接济的。”
“微臣也不想的,只是长安米贵,上有老母下有稚儿,是微臣自己无能。”
“但微臣从未行过贪墨之事。”
最后这句话,胡成说的问心无愧。
自己要是贪墨过什么,也不至于两袖空空,还得靠岳家接济。
“要不是因为你从未贪污过,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好好跪在朕面前?”陆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胡成,“东伯府有几个庶女婿,每个都接济了吗?”
“还有,尊夫人那铺子,你亲自去看过吗?真的经营不善吗?”
陆湛一连串的问句把胡成都给问懵了。
他好几个连襟,都是庶出女孩儿,嫁的自然也是自己这样的小官,有两个已经外放,还有一个去岁站错了事,被革去职务,如今已经归乡不问朝堂事。
外放的接济了吗?
这件事胡成自然不晓得的,他这会子脑子很乱又似乎很灵敏,他很快想到了一个片段,是年下送节礼的时候,两位连襟自然也送来了京城,夫人当时没说什么,只是那鄙夷的表情,深刻又清晰地涌上了自己心头。
她看不起送来的东西。
明明她曾经说过,在家时,那两位妹妹其实比她更受宠,她永远都是捡剩下的那一个,那为何如今可以鄙夷她们了呢,因为他们只是偏远地方的县令,而自己是京官吗?
或者说,伯爷更看好自己,已经放弃那两位了?
胡成不想细想这个猜测,但思绪就这么顺着想了下去,越想越心惊,越想越震动,确实,没有明目张胆的送银子给自己,只是润物无声的让自己习惯从东伯府拿银子罢了。
这比送礼更可怕。
“乌纱帽留下。”
胡成还在深想,陆湛的一句话让他回到了现实。
乌纱帽留下?
自己也被革职了吗?!
胡成有心想说什么,但他如今虽没证据,但如果没证据的话,皇上他会说的这般肯定吗?岳家不好查证,那铺子瞧一眼总能知道是不是经营不善了。
他声音微哽咽,“是微臣识人不清,让皇上失望了。”
他行了大礼,重重磕了头,一脸萧瑟地退了出去。
陆湛:?
他本来想说你这脑子真不适合呆御史台,挪个地吧,但他好像误会了。陆湛想了想也没开口留人,正好让他去亲眼看看他的好岳家好妻子知道他没了官职后的嘴脸,以后长点心。
顾怀陵正在书楼闲逛,自从陆湛登基后,他就没有空闲再看新书,如今几年过去,现在朝堂总算平静了些,顾怀陵也终于腾开手,可以来书楼好好看了。
几年不怎么看书,琳琅满目的新书让顾怀陵目不暇接,他在书楼逛了大半天,挑了十几本书,让小厮送回家,他则是去其他地方看看,难得出来逛次街,给婉玉和孩子们都带些东西。
正走过东大街的茶馆,忽闻里面人声喧闹,热闹至极,也没听到说书先生的声音,顾怀陵脚步顿了顿,转身走了进去。
“你们说,这叶大人家里这么有钱,怎么那么抠啊?”
有人笑接:“越有钱的人当然越抠门了。”
顾怀陵眉梢微动,他不懂声色的凑近说得真起劲的那几位,笑问:“发生了何事,怎么说起叶大人的抠门了?”
叶惊澜的脸俊美到甚至有了攻击性,如今又人在高位,许多人都不敢直视他,但顾怀陵不是,他这人素来稳重,内敛谦和,又长年书香为伴,气质高华,给人一种非常可靠和信任的感觉,虽然他穿戴看着就不像寻常人,但这些人还是七舌八嘴的讲给他听。
“听说那北胡同口的胡大人被革职啦,好像和他那岳家有关,他先是在家闹了一通,又跑岳家去了。”
“不过很快就被撵出来了。”
“真的是撵!”有人马上接着道:“我亲眼看见的,这往常不是来往挺好的吗,这才撤职就换了副嘴脸,这东伯府做得也太明显了些。”
“哎呀,那个不重要!”
“重要的难道不好岳家好妻子知道他没了官职后的嘴脸,以后长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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