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邂逅毛驴（续）第2/2段
“关键时候，出力最大的是毛驴和耕牛。他们不认真地饲养精心地照料，就种不好地，也过不好日子。”我对小黑说。
“山里人讲的精耕细作，也是毛驴的事情了？”小黑惊奇地说。
“可以这么说，毛驴功不可没！在山里人日子过得艰苦的那些年，是毛驴帮助他们度过了难关，过上了相对宽松的日子。可今天的毛驴，命运就有些悲哀了！”我有点惋惜地说。
“看来人类真的习惯干卸磨杀驴的事情！”小黑一语中的，我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保持了沉默。
夜色越来越浓，一会儿痛彻心扉一会儿甜言蜜语的秦腔戏响彻夜空，给我们暂时滞留的地方营造了热闹非凡的氛围。我们对于人类的戏剧一点兴趣都没有。生活大幕近在眼前，我们哀怨毛驴能不能活到第二天的晚上的同时，也对自己迷茫的前程感到忧虑。
一些毛驴被绳子拴在几个木桩上，有的还认真地吃草，有的则静静地站立着。毛驴的习性就是过于随性，吃喝拉撒不拘小节，发情嬉闹毫不掩饰，最让我记忆犹新甚至不堪提及的是它们总是尽情地展示着动物属性，公驴总是不讲场合地点地挑逗母驴。它们最大的缺陷就是太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人多众广的大街或者劳作场合，也毫不在乎自己最为丑陋的一面。率性的毛驴，真实的毛驴，任劳任怨的毛驴，咋一看，实在是不值一提，但只要深入了解它们的历史，就会另眼相看甚至高看一眼。
山里的农民，对于毛驴都有很深的情结。他们看着毛驴，就会想起过去艰难的岁月，想起和毛驴一块在山间小道上艰难地前行着，在贫瘠的田间地头奋力打拼着，在隆隆作响的石磨周围将日子一天天地向熬着。
日子一天天地向前过着，艰辛谢幕了，幸福起航了！毛驴就失去了它的基本作用，它们被人们整车整车的收购，然后拉进屠宰厂，变成人们视为珍品的美味。
“明天早点行动，尽量晚上赶回来。”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下来，对于身边的另一个人说着。
“没有问题，这么一点路，跑个来回轻而易举。”另一个男人说。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天气变得温暖了，在毛驴集中的一个房檐下，我们趴着休息了几个小时，感到一天的乏困不见了，于是我们决定早点动身，尽快开始赶路，向着目的地进发。
“看，他们也行动了，正在往车上装毛驴呐！”小黑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由地说。
“它们用车拉着，肯定快，我们用自己的腿前行，要慢许多，所以还是早点行动的好。”我说。
“他们快是快，但是在前往死亡的路上，我们慢了一点，但我们慢在生活的路子上，这样的慢，我们心甘情愿！”小黑得意地说，我们就准备着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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