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医第1/3段
回京一趟耽搁了大半个月攸桐抵达齐州时,春光渐盛。
因傅德清有事外出,傅德明又政务缠身夫妻俩进府后便先往寿安堂去。
开春后天气和暖,别处都换了轻薄的软帘纱窗,寿安堂里却仍捂得严实。门口的屏风换成了紫檀浮雕的喜鹊登梅屋里炭盆还笼着,走进去便觉热烘烘的。许是太过燥热这回倒是在角落添了两个水瓮。
绕过影壁,里面人影绰绰有笑语传来。
夫妻俩并肩进了里间便见里头满目绫罗翡翠,傅老夫人端坐在罗汉榻上,簇新的秋香色团花锦衣额间暖帽也换了新的当中点缀一颗极显眼的祖母绿。她的旁边坐着沈氏和在陶城见过的那位梅氏,再往下,则是傅澜音和沈月仪。
那笑声便是沈月仪发出的,不轻不重,笑睇着上首,很凑趣的模样。
傅老夫人满头银发之下,神情也颇愉悦见夫妻俩进来,便将手里的一双鞋搁在旁边。待夫妻俩行礼毕,道:“可算是回来了。路上都顺利吗?”
“都还顺利。祖母近来身子可安好?”
“倒比从前精神了许多。自打月仪来了府里”傅老夫人说着,便笑吟吟瞧向旁边的沈月仪,目露赞许,“这孩子体贴温柔,又会说话,陪着我老婆子说话解闷,倒能令我高兴些,多吃几口饭。”
说话间,沈月仪便站起身,盈盈行礼道:“拜见将军。”
先前在陶城时,彼此都见过面,傅煜固然不记得她容貌,但沈家母女客居府中,他是知道的,便只颔首。沈月仪又与攸桐相见,瞧着态度和气,礼数周到,攸桐自然也没怠慢,过后,见傅澜音在旁边留了空位给她,姑嫂俩相视而笑,过去坐着。
傅煜是个男人,既有府外的女眷,哪会长留,遂说外面有事,要先离去。
傅老夫人也没拦着他,等傅煜走后,才看向攸桐。
在睿王府时,徐淑于众目睽睽下承认当时那些言辞皆是污蔑,此事经由当日赴宴的众人传出,虽在京城迅速散开,却还没到远播齐州的地步。傅煜既有意帮攸桐一把,哪会坐视不理?
当日便命杜鹤将这消息递回齐州。
傅家众人听见,心思各异。
先前议亲时,是傅德清与魏思道往来商议,旁人除了筹备婚事外,几乎无从插手。
傅德清又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手上人命多了,能入眼的唯有生死大局,对名声不太看重,当时便只问了攸桐投水之事,旁的不曾问及。偏巧魏思道性情严苛,颇看重祖上留的清名,当时因攸桐数次往许朝宗跟前登门讨说法,本就生气不豫,觉得此举欠妥,羞于提起,见傅德清没问,便不曾多言。
是以谣言传到齐州,女眷多信以为真,心存偏见芥蒂。
等睿王夫妇亲口承认,给攸桐洗脱恶名,傅德清和傅澜音听了,自是欣慰,觉得自身眼光果然不错,此女并非传闻中那般不堪。傅老夫人听了,心里却着实疙瘩了会儿去岁攸桐嫁进来,她带着偏见冷落,两番指责攸桐,皆是为那名声之故。
而今名声洗清,再回首当日之事,她那般举止便颇欠妥当了。
显得她目光短浅,容易被蒙骗似的。
傅老夫人暗自气闷了两日,此刻见着攸桐,心绪有点复杂,却只摆出端方姿态,不温不火地问她家人水之事,旁的不曾问及。偏巧魏思道性情严苛,颇看重祖上留的清名,当时因攸桐数次往许朝宗跟前登门讨说法,本就生气不豫,觉得此举欠妥,羞于提起,见傅德清没问,便不曾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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