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如有鸿沟第2/2段
醉仙楼出来之后,舒方晴先行回去,临行前表示对这场赔罪甚是满意,也不枉费她在和风居外等了那么多天。
对此花予呵呵干笑两声,不想多言。
只等舒方晴走远,她准备重新往和风居去,却被一阵叮铃铃的声响吸引。她寻声望去,一辆马车正缓缓朝她这边驶来,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让,等到她重新抬头时才发现,说是马车似乎不太贴切
应该是凤驾才是。
四根鎏金柱上凿刻着繁复精细的鸾凤纹样,四角系着五彩铃铛,晃动间发出清脆的声音。清风乍起,不经意间撩起了纱帘一角,只是一瞬间,却让花予看见了凤驾之中的女子。
凤驾匆匆而过,她来不及细瞧,一眼而过记得最清楚的便是那双斜飞入鬓的眉。
她身边的姑娘画眉多是描成细长的柳叶眉,似细柳,如倒月,衬得一双秋水眸盈盈可人,更显娇柔。很少有人会描眉入鬓,那样的眉形太过锐气,并非人人都可驾驭。
“那是晋国长公主的座驾。”
她骤然回头,宋彻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可这一次,宋彻脸上却没了嬉笑之色,他看着凤驾离去的方向,面色有些阴郁。
“前几日西河一带传来为官者克扣救济粮的事,陛下震怒,派我大哥前去彻查,事态紧急,不容拖延,上午才颁旨,大哥他此时便已经出发。”
宋彻自顾自说着,也不管花予有没有听进去:“可就算这样匆忙,长公主殿下听闻后也赶来送他一程,刚才你看见的,便是长公主回府的凤驾。”
花予神色平静:“早听闻宋大郎君与晋国长公主幼年相识,果然是情深义重。”
“是啊。”宋彻接过她的话,微垂着头,似乎有些沮丧:“其实尚公主并不只是当今圣上的意思,先帝当年便已为他俩指婚,只是长公主尚未及笄先帝便驾崩,后来又因为太后孝期的缘故一拖再拖,延到了今日,否则我大哥他怕已是当朝驸马了。”
驸马的身份若是放在其他皇帝在位期间或许只能是个朝中闲人,可今朝却有大不同。
先帝膝下嗣运不兴,只有慕晚一个女儿,还未及笄便封国加号,可谓是宠极。加之她又是皇后所出,与敬和帝是血缘至亲,挑给她的驸马,自然是再三斟酌,精挑细选之后的最佳人选。
联想到之前对宋彻的了解,花予正准备做
回好人,说几句开导的话,却听宋彻继续道:“前几日夫子来到宋府找我阿耶,说我一连数日课上走神,课业也不精,总之就是在我阿耶面前狠狠告了一状。我想大约我是真的天资有限,可同是宋家嫡子,我不明白为何差他这么多。”
“宋彻,你想得太多,这样不好。”
若非上次他话语间透了几分端倪,花予是如何也猜不到,没心没肺的送二郎君竟也有如此苦闷的一面。
“我也不想的”他声音低低地,垂眼看着她:“可我从就不争气,我还在和一帮世家子玩泥巴的时候,大哥就已经被选入宫中做伴读我入学念书之时,他当年伴读的皇子已经继承大统我被夫子责备,他已与长公主心悦,受陛下重用。”
“花予你说,人与人的差距,为什么这么大呢?”
他难得没有吊儿郎当,连叫她的名字也叫得端端正正,没有分毫调笑的意思,可她却解不了他的心结。
到最后她只能静悄悄做个听众,听宋彻絮絮叨叨一大堆,听完后只觉得脑仁疼,连去和风居后锦娘问她境况都一连问了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入夜,花予趴在桌前,一边手中把玩着一支翡翠钗,一边走神。
一不留神便被钗子扎破了指头,疼得她“嘶”了一声,直皱眉头。
春酌在一边摆弄着一瓶梅花,听到她忽痛的声音方才看过来,看见的便是花予捂着指头的样子,许是扎得深了些,指缝中还向外冒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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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酌瞬间慌了神,取来纱布给她包好,她往日清闲惯了,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形,一边给花予包扎,额头上一边渗出汗来。
“怪我,那日走得匆忙,竟忘了备些药带走。”
见她自责又慌张,花予倒反过来安慰她:“你别着急,伤而已,随意包扎一下便可,就算没有药也不碍事的。”
哪想半蹲着的春酌抬头看她,眼眶里竟然水汪汪的:“可是奴婢瞧娘子这伤口,不似随意包扎便可以的。”
她一愣,抬手看了看,那根指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早已看不见伤口,可猩红的血色,却从纱布的缝隙之中丝丝缕缕地蔓延开来。
这伤好像并非她想象的一般,随意包扎便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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